在她看來,陶浮侍身上的巨大轉變,都因那個大師給他下的桃花咒太有效。
咒術作用下讓陶浮侍一天之內對自己死心塌地,甚至要和自己結伴終身。
虞妗妗想,怪不得昨晚打電話的時候,她語氣那麼高興。
陳憐生接著說:「我之前不是同大師你說過,陶浮侍有個植物人哥哥在南城住院,他說那是他最親近的家人,而我又是他認定了要過一輩子的愛人,想把我帶給他哥見一見,要他哥做個見證。」
「所以我今天就和他來醫院了。」
在陳憐生看來,陶浮侍雖然在感情上不負責,可對他的家人——尤其是病重的哥哥,實在很好。
他都要帶自己去見哥哥了,對自己的感情還能有假麼?
「他在他哥的病床前握緊我的手,說會一輩子對我好,這條項鍊就是在病房中當著他哥哥的面,他親手帶到我脖頸上的。」
陳憐生慢慢撫摸,覺得意義非凡。
無論她心中對陶浮侍的愛有多少,又是否是真的願意和陶浮侍結伴終身,但今天之事以及男友痴情的態度,確實讓她很舒心。
聽到這裡,竟是女鬼先忍不住了。
她仰天大笑,仿佛聽到了什麼極為荒謬的話,搖著頭說道:
「蠢貨!你真無可救藥了!」
陳憐生現在最聽不得女鬼的聲音,她頓時破防,指著女鬼道:
「你一個鬼懂什麼!你才蠢貨!」
一人一鬼又你一言我一語互相吵嚷起來。
虞妗妗沒搭理他們,自顧自地掐指演算。
片刻後她睜開眼眸,突然對陳憐生說:
「今天下午你男朋友會回到醫院。」
「嗯?」陳憐生下意識否定,「不是啊,他說下午要回學校做導師給他的課題,再說了,我剛剛陪他來看過親人,他下午怎麼會還來?」
「你不信的話,下午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虞妗妗伸了個懶腰,將羅盤塞進斜挎包,偏頭對祝檀湘說:「是不是到飯點了?我想吃油燜蝦!」
她一個響指,解除了禁錮術,讓女鬼可以隨意離開。
但女鬼眼珠子一轉並未飄走,反而飄飄忽忽跟了上來:
「我要跟你們一起去——」
她斜睨了下身邊的年輕女子,「看戲。」
陳憐生咬牙:「我也去!」
她快步跟上虞妗妗:「大師,你想吃油燜蝦?我知道附近有家餐館做得很不錯,我請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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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三點半,吃飽喝足的虞妗妗格外滿足,坐在醫院綠化帶的椅子上眯著眼曬太陽。
女鬼躲在陰影地。
陳憐生因心裡不安,心跳七上八下,只能扯著祝檀湘嘰嘰喳喳試圖讓莫名的緊張感平復下去。
祝檀湘:「所以你以後真的要和陶浮侍結婚?」
陳憐生想都不想,直接搖頭:「怎麼可能。」
「……也不一定,我現在才研一,最多口頭定下來,還有兩邊家長兩個家庭要考慮。不過他要是自此以後真的只圍著我轉,那也不是不可以。」
正說著,長椅上的虞妗妗終於站起身。
兩人一鬼也連忙跟上。
虞妗妗像貓咪一樣,下意識用手掃了掃耳朵尖:「稍等,你倆把隱匿符貼上。」
她說著,遞給祝檀湘和陳憐生一人一張黃符。
等兩人貼好,這才帶著他們走進醫院。
不用陳憐生指引虞妗妗就走在最前面,方向正是陶浮侍哥哥的病房。
越是靠近眼熟的病房,陳憐生心裡就越緊張,她又好奇男友下午會不會來、來得話是有什麼事?又怕自己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正胡思亂想著,一行人鬼很快就來到了目的地。
陳憐生一抬頭,正好看到要去學校做課題的男朋友走到病房門口。
陳憐生:……
陶浮侍進門後,隨手把病房門往後一推,但本該因為慣性關上的房門,莫名無風又被吹開,就像有人從外頭又推了門。
他皺了下眉頭,走到門邊向外面張望,確定走廊上沒有可疑的人,而後才抓著門把將門關上。
想了想他又反手給病房門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