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黃的舊照片中,兩名個頭差不多高、髮型身材也都相差無幾的男孩兒面對鏡頭,大多數時候,兩人都穿著相同的衣物;
僅從穿著打扮和身形來看,他們就像一對雙胞胎兄弟。
只不過尚雪仔細一看,發現兩個男生長得不一樣。
有相似之處,可也能看出來不是雙胞胎。
她有些好奇,隨口問道:「建舒還有兄弟嗎?」
沒成想這話問出,婆婆帶著笑臉的表情淡了許多,嘆氣說道:
「那孩子不是他親兄弟,也不是我們的親兒子,是養子,他倆兄弟從小關係就好,情同手足。」
尚雪意外:「好像沒聽您提過?」
她根本不知道還有這一茬。
就連當初和冉建舒結婚的時候,婚宴上也並未出現什麼養兄弟,這人的存在她今天才知道。
婆婆情緒有些低沉:「唉,這孩子命苦,小的時候被父母遺棄在山裡,讓你公公撿回家當個次子養了。」
「沒過多久好日子,他在家裡面玩火柴,把老家房子給點了,我們都不在家,那孩子……就在屋裡頭燒死了!」
「什麼?燒死了?!」尚雪很震驚。
怪不得公婆沒提過…
她仍有些好奇,又追問兩句,但公婆並不願提及傷心事不肯多說,她也就算了。
在公公婆婆這兒沒問出太多有用的信息,尚雪有些失望,老兩口第三次嘟囔著備孕生子時,她找藉口準備離開。
沒想到剛一出門,門外就站著讓她害怕的冉建舒。
看著男人的笑容,尚雪脊背生寒,她總覺得對方的笑里包含了很多意思。
吃完飯回家的路上,冉建舒在開車,尚雪一言不發。
冉建舒忽然道:『老婆,爸媽一直在催,咱們是不是也該要個孩子了?』
尚雪頓時警惕,腦海中不斷想藉口:『我們組最近工作特別忙,現在不是懷孕的時機……』
她從後視鏡去瞄冉建舒的臉,鏡子裡男人被拒絕也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好像真的在認真開車。
可自從她覺得丈夫詭異,就越看對方的臉越覺得瘮人,有時覺得對方皮膚發青,有時又覺得對方的容貌不似記憶中那般……
冉建舒就像沒聽出她的牴觸和抗拒,笑呵呵道:『行,既然老婆工作忙,咱們就順其自然吧。不過咱倆年紀也不小了,這事兒還是該考慮……』
回到家後,尚雪提出分房睡,但冉建舒語氣嚴肅,堅決不同意。
看著對方幽深的目光,她怕自己逼急了對方直接露出真面目,傷害自己,這才勉為其難和對方睡在一張床上。
只不過二人之間距離大得像條溝,她儘量貼著床邊睡。
在那之後,尚雪有意熬夜或是半夜起床,都沒再見到過丈夫翻垃圾桶的詭異場面,好似那天晚上真的只是個意外,是次偶然的病發……
就這樣相安無事、各懷心思地生活到了第二年底,尚雪本已對那晚之事忘得差不多、恐懼感也基本淡化,卻再次發生了讓她難以忘懷的詭異事件。
結婚整整兩年多,他們都沒要孩子,公婆愈發著急對尚雪也有了些意見,每次回家都要明里暗裡得說,她索性就減少過去。
有幾次冉建舒要回家,她根本不同行。
那天跑完業務回家,大概晚上7點鐘,家裡沒開燈冉建舒也不在;
尚雪並不在意,冉建舒身為部門經理也經常加班,更何況自己現在也不喜歡和他相處,樂得他加班,出差不回家才好。
風塵僕僕跑了一天,她又累又覺得身上髒,拿了換洗衣物去浴室洗澡,手機放著自己愛聽的歌,在熱水下衝去了一天的疲憊。
嘩啦啦的水聲和音樂聲混雜,尚雪愉悅跟哼,洗著洗著,她莫名覺得有些奇怪,突如其來的第六感恍若電流。
明明在洗熱水澡,可她就是覺得渾身發冷。
尚雪覺得,自己在被什麼東西注視。
她四下環顧,家庭浴室不大的空間內,所有的東西一覽無餘,除了她本人只剩下一些衣物雜物,根本藏不了外物更別提有人。
她輕笑一聲認為自己太敏感,肯定又多想了…
自然和冉建舒結婚並發生這一系列事,疑神疑鬼是她生活的常態。
就在這時,繼續洗澡的她發現了些不對勁。
他們家的浴室做成四面全包,和廁所相連,當初裝修時浴室門並沒有採用玻璃,而是不透明的材質,為得就是能一人洗澡一人在外面洗漱,不會覺得尷尬;
但為了更好地走水,防止下水道堵塞,浴室門和地面並非緊密相連而是有一條窄縫。
尚雪進來洗澡時,清楚記得外面廁所的燈沒關,往常白熾燈很亮,她都能從門縫看到一條燈光白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