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戳戳搞壞,自己不敢逗貓,就給別人出損主意:
「我家大人鍾愛吃魚,徐女士有心的話,可以帶兩條上門,看在魚的面子上,她不會把你趕出去的。」
徐靜和若有所思,沖祝檀湘頷首:「謝謝祝先生。」
祝檀湘擺手:「不敢當不敢當。」
應該不會把她趕出去吧…
次日,虞妗妗白天去了趟專賣道家所用物的門店,將祭祀城隍所需的物品準備好。
她晃晃悠悠從後巷回到家,還沒進巷,懶散的神情一凜,抬眼去看院子牆頭。
往常最喜歡趴在牆上曬太陽的幾隻貓不翼而飛,院門半開著,隱隱有寒暄交談的聲音從中傳出;
最關鍵的是,她嗅到一股淡淡的『降真香』。
『降真香』又名雞骨香、紫藤香,是道教文化中用來齋祭法壇、承辦祭祀活動的香,往往道觀的正殿和道家像的兩邊都會擺,只有常年在道觀居住、或是經常承辦參加和道教相關的活動的人身上,才會沾染這種香味。
虞妗妗簡單粗暴歸納為:道士的味道。
降真香不難聞,能夠靜心沉氣,可落在討厭道士的人鼻子裡,連帶香氣都變了味。
自家院子裡怎麼會有道士?
虞妗妗瞬息間想到很多,下意識提起勁氣和警惕,走到院門。
她本以為會看到裡面一群來勢洶洶、挾貓迫主不懷好意的道士,誰成想看到院中的石桌木凳坐著個雙肩背劍的坤道,幾隻蠢貓頭一次見道士,排排坐著好奇聽牆角。
是她?
虞妗妗站在院門口抱著臂,語氣不善:「你來做什麼?」
她鼻尖微動,在降真香的氣味中,嗅到了另一股交織的清新鮮香,目光反覆盤移落在桌子旁的掛鉤處。
一條比小臂還長的銀魚,吊在徐靜和手邊。
「大人你回來了。」祝檀湘探出個腦袋,三言兩語解釋了下,徐靜和也點點頭,一身正氣表達之前的歉意。
虞妗妗全程沒怎麼聽進去,注意力全被她手邊的魚吸引。
許是她目光太過實在明顯,徐靜和指了指銀魚示意:「這是賠禮,堪山特產,一般人釣不到這種魚。」
作為傳承了成百上千的第一道門,堪山自占山頭,目前老百姓能看到、並前來祭拜的都只是外觀;
另有堪山真正入門的道士們居住靜修的內觀,從不開放,也設有陣法迷蹤。
內觀山中有泉眼和溪流,道觀的道士吃水,大多都在溪里挑,然後用水壺燒。
溪里有種銀魚,伴堪山而生,壽命很長能長很大,比一般的魚也聰明太多,不往下流游也從不咬鉤。
一般情況下,也沒有人去逮它。
祝檀湘不會知道,自己一句『虞妗妗喜食魚』讓堪山魁首跑到泉眼,撩起褲腿和袖子捉了一晚上銀魚,手都泡皺了。
他湊到貓主子耳畔,毫不避諱地咬耳朵:「這個魚很好嗎?」
虞妗妗點點頭:「甚好。」
無外人踏足的堪山,連泉眼的魚都常年聽道文、熏道香,十幾二十年下來,多少比旁的魚多了些靈性,河腥味兒幾乎聞不到。
和從地府帶上來的油火魚一樣,外頭買不到。
「那您和她處好關係,不就能讓她經常去偷釣了。」
虞妗妗看了眼笑眯眯的狗頭軍師,覺得他說得有點道理。
場面有些安靜,她輕咳一聲,帶著挑剔的目光掃視徐靜和,越看越順眼。
道士裡面,也勉強有個還不錯的…
「好吧,道歉我接受了。」
她舔舔唇瓣,已經在想怎麼吃這條魚了,發現那坤道還傻站著。
接收到虞貓貓大人的目光示意,祝檀湘適時出場:「哎呀好像要到飯點了,我去做點吃的,徐女士一般是在家自己做飯還是買著吃?要留下來再坐坐嗎?」
如果是正常人,稍微懂點社交禮儀,聽到主人家這麼說,語氣里毫無熱情幾乎寫滿了『你是不是該走了』幾個大字,早就識趣站起來離開。
不過徐靜和也不正常。
在道觀過了二十多年,她道學天賦一絕,生活常識和待人處事上絲毫不比虞妗妗好多少。
她只聽到『留下來再坐坐』,以為祝檀湘在熱情挽留,想了想不好拂了新結交的友人的盛情邀請——沒錯她自認為已和虞、祝二人關係尚可,於是點點頭重新坐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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