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啊。」虞妗妗理所當然:「白送的功德,為什麼不去。」
「他以為能將我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也得看他有沒有那個命使喚我。」
灰銀髮色的年輕女孩笑眯眯說出了令人不寒而慄的話。
上一次虞妗妗就發現了,那小子的功德很少,只有薄薄一層還是祖輩積蔭,以及他家族中可能在做些慈善,勻了些到他身上;
並且這些功德還有損耗的痕跡。
他本人肯定是沒做過多少好事兒,應該還幹了些損人不利己的勾當。
本就薄薄一層的功德再被虞妗妗抽走大半,已所剩無幾。
這次再召喚大妖,如若沒有功德相抵或者再像上一次那樣,抵的可就是他的壽數!
從躺椅上起身,虞妗妗伸了個懶腰,一身懶散褪去不少,噙著淡淡的笑意走向傳送陣。
「我先去看看什麼情況,如果晚上不能回來,我會讓伏靈報信。」
一腳踏入傳送陣,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小院。
與此同時另一座城市的別墅中,某個房間內的景色不斷虛化,有風鈴擺動的聲音響起,驚起神情緊繃的青年人。
他還以為惡鬼又來了,神經兮兮地四下張望,目光觸及到不遠處喜慶的香火木車,臉上迸發出強烈的驚喜。
因太久沒休息好,他的狀態很疲憊,雙眼下虛青鬍子拉碴,神情驟變下顯得那張臉都有些扭曲。
「是黑貓?!黑貓來了!!」
青年太過激動,以至於手下不自覺用力,被他按住後頸的幼貓又疼又怕,發出有些悽厲的貓叫。
神龕之上的虞妗妗目光陡然一厲,當下決定這一次的報酬要比她心裡定好的數量再多兩成。
此人很顯然是為了召喚自己,匆匆買了一隻貓,像工具玩意一樣對待它,根本不顧幼貓的死活。
見到同類被欺,伏靈和蕪情周身的氣壓也低了些。
青年被三張貓臉面具盯得心裡不安,意識到什麼一樣鬆開了手,他掌下的幼貓立即撲騰著四條短腿,往遠處爬去。
他有些心虛,訕訕一笑,「黑貓前輩,我們又見面了,我之前請過你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
虞妗妗淡淡嗯了一聲,「這次召喚我又有何事。」
比之初次見面,這青年的狀態的確差了很多。
他的一身潮牌換成了有些皺巴巴的睡衣,頭髮略長能看出有一段時間沒有修剪,眼神時不時閃爍著向周圍打量,仿佛在害怕著什麼東西會突然冒出。
他也不像上次那麼狂妄,老老實實說了自己的名字和情況。
青年名叫范鄒陽,今年27歲,是水城、乃至本省最大的幾家連鎖超市老闆的兒子,妥妥的富二代。
光看他的居住環境和穿戴就知道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他這一次的訴求和之前一模一樣,都是要求虞妗妗將他前女友的鬼魂滅殺,灰飛煙滅不得超生!
不知想到了什麼,范鄒陽的神情有些陰狠:
「之前我還顧慮著過去的情誼,想要好好勸她回頭是岸,臨到關頭又心軟了讓前輩回去,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我放過了她,她卻不放過我!」
「這一個多月來她對我糾纏不休,想要把我害死和她做一對陰間夫妻,我抵死不從,她就派來諸多小鬼恐嚇我、謀害我!」
說到這兒,那些可怕的不可磨滅的記憶不由自主浮現出來,他的臉上流露出幾分害怕的神情。
「她不仁怎能怪我不義?大師們都說了,她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喪心病狂的惡鬼,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嬌俏善良的姑娘,所以我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只要黑貓前輩能幫我解決掉她,我爸媽絕不會虧待您,三百萬!不,五百萬都沒問題!」
虞妗妗沒說信也沒說不信,而是直接打聽他前女友的身份信息。
據范鄒陽說,他前女友名叫童笑笑,是本市大富商童家的大小姐,於半年前出國滑雪,意外遇到雪崩喪命。
在她去世後的第4個月,自己遇到了現女友謝絲淼,被對方的溫柔打動治癒,兩人墜入愛河。
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童笑笑的鬼魂居然會在童家的幫助下重返人間,還侵占了女朋友的身體!
她指責自己變心,怨恨自己另愛他人,一直附身在女友謝絲淼的身上折騰他們兩人。
范鄒陽很痛苦,「我們又沒談婚論嫁,她去世了我總不能一輩子不娶妻生子,我又不是出軌,她憑什麼這麼作踐我和絲淼?!」
他擲地有聲,想要得到虞妗妗的認同,只可惜神龕上的大妖一言不發,就這麼靜靜看著他。
范鄒陽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童家是老牌世家有錢有勢,認識很多厲害的大師,為童笑笑保駕護航,我找來的大師們根本奈何不了她!」
「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會再次麻煩前輩,這次我已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