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撒嬌央求、一番攛掇下,范鄒陽這才契約召喚,把虞妗妗喚了出來;
按照提前編好的說法,范鄒陽聲稱女友的身體被前女友搶奪,只不過他顛倒黑白,把謝絲淼和童笑笑的身份互換了。
在他口中,搶奪身體的惡魂前女友變成了謝絲淼,無辜受害者是童笑笑。
反正她們倆出生年月日時一致,八字相同,兩個魂魄同時存在於一具身體裡不分彼此;
單憑八字很難區分二人。
范鄒陽和童笑笑想得很好,以天色太晚為藉口,約虞妗妗次日做法除鬼。
到了第二天白日,范鄒陽會邀請黑貓驅邪除鬼;
屆時童笑笑的靈魂就會躲入身體深處,謝絲淼的魂魄會出來重新掌控身體。
待虞妗妗找到了這麼個人,算完八字無誤,也確實在身軀中感應到了陰氣,就會把謝絲淼的魂魄誤當成占據身體的惡鬼,讓她魂飛魄散!
整個流程設計得非常巧妙,七分真三分假更混淆視聽。
兩人將謀劃說與背後做法的術士聽,得到對方大力讚賞,認為他們此計設計得很『高明』。
自以為計劃成功板上釘釘的范、童二人當晚就去酒吧尋歡作樂,結果樂極生悲,讓早就懷疑女朋友有問題的童文浩抓到了空檔,上演了一場酒店捉姦。
兩家人鬧到私人醫院後,惱羞成怒的范鄒陽大罵童笑笑蛇蠍心腸不要臉,和自己的兄長亂倫……
童笑笑也不是什麼善茬。
她雖脾氣差愛無理取鬧,但也能敏銳察覺到男友這段時間對謝絲淼態度的變化,故而反給男友扣帽子,攻訐他早有變心之相是看上了謝絲淼……
狼狽為奸的一對情侶徹底撕破臉,兩方心裡都有怨念,再也回不去從前。
范鄒陽恨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再替童笑笑辦事。
故而第2天他才戴了帽子和口罩,遮住臉上的傷痕,含糊不清直接同虞妗妗結束契約。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童笑笑竟絲毫不念舊情,自己這個被騙10年的受害者還沒有討公道,對方先著手報復!
先是童氏集團的投資和項目逐一撤出,兩家散夥,范家業務線下滑;
緊接著小圈子裡開始流傳他是渣男、說他對不起童笑笑;
再然後他開始頻繁撞邪、遇鬼,精氣神直線下降,身體虛弱……
按理說他們范家也花了大錢,找風水師調理了家中擺件,給每一個家族成員請了辟邪的好物件。
范鄒陽也有。
並且作為最受看重的婚生子,他佩戴的物件貴重不說,本人還做法掩蓋、改變過氣息。
那大師可是百般發誓,說他被陽火之物保護著,小鬼近不了身;
過去欠下的一些血債——比如江尋意之類的鬼魂,也找不到他的蹤跡。
這才逍遙了幾年,陣法失效不說,他身上昂貴的保命物件也直接碎成渣子,讓他差點死在如雨後春筍突然冒出的惡鬼們的手中!
於是范家人重新把當初那大師請來詢問情況。
對方一番觀察掐算,大驚失色道:
『有人破了我的陣法!』
『嘶…這個手段不似尋常的天師,路數很邪,應該是薩滿一脈的傳人所為,敢問范少爺近期有沒有得罪過人?或者你的毛髮、常用的貼身物品有沒有遺失?』
聽到薩滿,貼身物品毛髮這倆關鍵詞,面無血色的范鄒陽和范家夫婦頓時想到童家。
那幫童笑笑移魂奪舍的術士,可不就是罩著一個黑褐色的繡著神秘圖紋的大袍子,帽子上綴滿了流蘇一樣的頭飾,手持一根木手杖,神神叨叨的老頭兒!
范鄒陽又和童笑笑同居多年,想在兩人居住的床上找到他掉的頭髮輕而易舉。
當即他的神情就扭曲了:『是童笑笑那個賤人幹的!她自己做了醜事敗露,怕我妨礙她還陽復生所以想害死我!』
范母也哭嚎起來,一邊咒罵童笑笑和童家人黑心肝,一邊讓范父替自己兒子報仇。
范父惱怒有,他怒的是童家人咄咄逼人,竟出手要弄死范鄒陽,顯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惱的是自己兒子談個戀愛惹出這麼多事端,一時間他又擔憂家裡企業又鬱火難舒。
『行了,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他不耐低吼,問天師:『有沒有可解辦法?你之前不是給鄒陽弄了個什麼氣場轉圜大陣,破了就再給他布一個唄。』
沒想到對方搖頭拒絕,語氣嘆息道:
『對面的薩滿術士用的是巫術,本就不好對付,令公子又讓人家拿住了重要的毛髮之物……我猜對面是用這些含了范少爺氣血氣息的東西,給他下了巫蠱詛咒一類,不得要領的話尋常陣法擋不住。
我沒這個能力啊,范先生還是令尋高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