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消息,范鄒陽心臟怦怦跳,他基本能確定死了的女生就是昨晚那個!
一會兒在心裡叱罵狐朋狗友,不知道自己走後他們又干出什麼下三濫的是把人給逼死了;
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倒霉,認為若不是那姑娘自己不自愛,跑到魚龍混雜的酒吧里打工,又怎麼會出今天這檔子事?
心力交瘁等了兩天也沒有警察上門,他漸漸放下心來。
再之後他沒去問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幾個友人也沒再提及那個姑娘,一行人默契的把這件事拋諸腦後,仿佛一個活生生的人從來就沒存在過。
十年過去了,這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早就被范鄒陽遺忘到腦後,直至昨晚碰到惡鬼,驚醒後他忽然想到,那惡鬼扭曲蒼白的面孔,倒是和夢裡的年輕服務生很是相像……
如今再被虞妗妗瞅著,他又心虛又不安。
什麼意思?
自己遇鬼是罪有應得?
不!明明都是童笑笑那個賤人毀了他的人生!
如果不是童笑笑爭風吃醋,學校里那些和她玩得好的女學生,怎麼會去針對江尋意?怎麼會霸凌她導致她死掉?
要不是她時不時就發瘋,自己也不會鬱悶買醉,和一個陌生女人發生關係,那個女人也不會死。
更是她非要去國外滑雪,自己作死了不說還要奪舍別人,又尋了人給自己下詛咒,破掉了自己的護身大陣……
一切都是這歹毒的賤人的錯!
蓬頭垢面的青年臉上流露出執拗的癲狂,不過虞妗妗也沒心情抨擊他。
她問遇鬼詳情,就是想看看這些索命鬼魂中的某一個,有沒有可能是謝絲淼。
可惜的是全部聽下來,她並未聽出哪個很有指向性。
心情沉悶之餘,她總覺得有什麼細節被自己遺漏了。
想了半天理不出頭緒,虞妗妗便不死鑽牛角尖,準備從其他地方下手。
她給祝檀湘發去一則信息,十分鐘後收到了一串地址,是童文浩的公寓。
而後她直接撇下范鄒陽,前往目的地去探探這個童文號的虛實。
有了具體地址,虞妗妗直接使用傳送陣,隱匿身形後從小區大門跟著某個戶主直接走了進去。
這高檔小區的安保系統很先進,不僅有人臉識別還有紅外線光感,故而虞妗妗穿過門禁時,光感儀捕捉到了她身上的溫度卻沒有識別到人,發出『滴滴』的警報聲。
門口的保安和戶主還在檢查儀器,疑惑是不是出了故障,虞妗妗已經隻身往裡走。
她掌心裡托著個不足半個巴掌大的龜殼,旋轉幾圈後,烏龜殼頸部指向某個方位,內含的寓意是朝著那個方向走她有可能碰到想要找的人。
收起龜殼,她緩緩踱步發現指向的位置是小區的地下車庫,走到裡頭四下環顧,她沒有在車庫裡看到下午見過的、童笑笑從公司開走的那輛張揚的紅跑車。
意識到時間可能還沒到,她找了個能坐的地方,使了一道勁氣吹走上面的灰塵,坐在車庫裡靜靜等候。
好在這些天她尋得幾個競技小遊戲,正玩兒得上頭,等候期間噼里啪啦摁著手機,也不算無聊。
一直等到11點多,就在虞妗妗都以為自己的卜算出現了問題,或者龜殼指錯了路時,空寂無人安安靜靜的車庫響起了引擎的聲音。
她眸色微動收起手機,抬頭看向入口方向。
先是一輛黑色的豪車駛入停車場,緊隨其後跟著一輛紅跑車——是童笑笑的。
看來自己沒算錯。
虞妗妗所處的位置是車庫的隔區,加之她隱匿了身形,來往的車主根本瞧不見這裡坐著個大活人。
停好車後,從黑色豪車的駕駛位走下來一名身材高大、面容疲倦的男青年,他緊繃著臉快步往前走。
隨後一身著高跟鞋包臀裙的青年女人匆匆從車上下來,追在青年的身後:
「哥你等等我!」
「哥!童文浩你站住!!你他媽是個聾子?!」
女人尖銳的聲音響徹車庫。
童文浩神情不耐,扭頭冷冷看去:「第一,我已經不是你哥了。」
「第二你要發瘋就滾回自己家去,不要在這裡擾民!」
童笑笑神情怨懟,心中的怒火和暴躁讓她怎麼也維持不住表情。
從小她就知道自己不是童家的親生女兒,但她並不難過反而很開心,因為她喜歡自己的哥哥。
可無論她怎麼苦苦追著對方,甚至拿早戀去脅迫,童文浩眼裡都沒有她!
這些年來童文浩已成為她愛而不得,無法觸碰的高嶺之花,是她心裡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