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靠西處的貴賓區坐著幾個年齡相仿的女子,穿著考究,妝發精緻,時不時打量著宴會場上的男女交談幾句,顯然是相互認識。
「穿寶藍西服的那個不是近期熱播古偶的男二麼?他肉眼看怎麼和屏幕上變樣了……臉方了一圈,真是服了,個頭也不算高。」小團體中有女孩兒小聲嘟囔,盯著人群里的古偶男二看了又看,大失所望。
「劇里磨皮,硬照精修唄。」
「其實也還好啦…現實中哪有那麼多神顏,他比一般人還是帥挺多。」
幾人中穿綠色長裙的女生神情不屑,哼道:「吃點好的吧,沒看到他一直圍著那個帶鴿子蛋的富婆轉悠,不是已經被包養的小白臉,就是在推銷自己的路上!」
「臥槽真的,他還摸那個嬢嬢的手??啊啊我幻滅了,濾鏡碎一地!」
「……」
調笑八卦間幾人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她們這一圈人家裡都有錢有產業,並不畏懼一個剛冒頭的小明星,被聽到又如何。
這時有人碰了碰綠裙女子,使了個眼色:
「阿婧,他們來了。」
「晦氣。」吳婧抬起眼,扯了下嘴角無比嫌惡,嘴上卻親熱喊了聲:「舒月。」
那是一行三人。
兩個妙齡女生挽著手走在前頭,身後跟著一個蔫頭蔫腦、穿著小西服的白胖少年。
被喊到的女生穿著珠白色的裙子,長發在腦後盤了個髮髻,看過來時噙著笑容,「婧婧,你們都在這躲閒呢。」
她五官溫潤動人,雖稱不上絕色美女,但勝在一舉一動都頗有氣質,但這恰恰是吳婧最咬牙厭惡的地方。
太裝了!
從小到大就是用這副做派在長輩和所有人面前裝乖,幾乎沒有哪家的孩子沒被和她比較過。
『你要是像虞家的閨女那麼聽話、那麼有本事,我和你媽做夢都能笑醒!』
『怎麼人家虞舒月就能兼顧學習還拿獎,你呢?一天天只知道花錢,學學人家,讓我們省點心吧!』
類似這樣的話吳婧聽得反胃,也尤為厭惡虞舒月這個人,偏偏圈子裡還說虞舒月是什麼大家閨秀的典範。
明明虞家只是一個從香江跑到內地的破落戶!
要不是莫名其妙扒上齊家、和齊家長子定了娃娃親後,借了勢頭山雞變鳳凰,虞家在南城都排不進二流!
吳婧本身就有積怨不滿,不爽的情緒更是在今天拍賣後,堆積到一個頂點。
吳婧喜歡粉鑽。
這是圈裡的公知。
而本次南城珠寶展的拍賣會上,正好有一顆令她心動的珍寶,一顆3.5克拉的內部無暇艷彩粉鑽。
早先聽說這顆鑽石會上南城珠寶展,吳婧就把所有的小金庫都騰了出來,又以要生日禮物為由,一哭二鬧三上吊纏著家中所有長輩「支援」自己,最終湊到了一筆不菲的金額。
對這顆鑽石她勢在必得。
畢竟南城雖富庶,但手裡能有數千萬流動資金的人也不多,尤其是她這個年齡段的年輕一輩,更是屈指可數。
然而眼下,那顆璀璨的粉鑽卻佩戴在虞舒月的左手中指上。
晚宴展會頂部水晶燈折射的燈光,照射在她的手背,星光熠熠,在吳婧眼中卻是刺眼至極,來人那張帶著溫潤笑容的面孔看在她眼裡也完全是嘲諷和挑釁。
虞舒月和同伴走近,同幾個女生打了招呼,又看向吳婧流露歉意:
「婧婧,我知道你喜歡粉鑽,本來君子不奪人所愛,但這顆鑽石不是我拍的,是齊家贈予……」
她頓了下道:「顧阿姨說這是她和叔叔的一片心意,讓我務必不要拒絕,不好意思啊。」
話音剛落,她身旁容貌俏麗的同伴就翻了個白眼:
「舒月你幹嘛和她道歉?這拍賣會向來是價高者得,更何況還是伯父伯母送你的禮物,可不存在誰搶了誰的東西!」
「曉暢!」虞舒月輕聲呵止好友,不贊成地皺了下眉。
徐曉暢對好友的軟和脾氣恨鐵不成鋼。
她又沒說錯!憑什麼看吳婧的臉色?
難不成天底下所有的粉鑽,還都是她吳婧的了?
「舒月,你的意思是,這顆粉鑽是齊夫人和齊先生買給你的?!」
吳婧還沒說話,她身後的人按捺不住了,音調拔高不可置信地確認道。
原本虞舒月靠近,幾個女孩子也笑容訕訕,說不上親近。
像他們這群富二代圈子,有像虞舒月一樣的別人家孩子,但更多的還是疏於學業耽於玩樂的紈絝,要麼學了藝術要麼出國鍍金。
顯然她們就是後者,從小同吳婧一樣沒少聽家裡人比較、誇讚虞家生了個好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