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進一步表示她的病灶較為嚴重,初步推斷她大概率感染了hpv,至於是高危型還是低危型,還要做更細緻嚴謹的檢查。
又由於她的信息顯示未成年,建議她還是聯絡家裡人。
蘇曉玥已經十六歲,能聽懂醫生的話中話,當下整個人都懵了。
她家裡管得很嚴,根本沒談過戀愛,更沒有兩性經歷!
於是她在科室磕磕巴巴解釋,詢問醫生有沒有可能是用了不乾淨的衛生用品,導致的感染?
『……也有這種機率,我建議你還是儘快做檢查。』從醫生並不緩和的神情和話里,蘇曉玥知道對方不信任自己所說。
畢竟hpv間接接觸的感染率很低,病因大都是密切接觸。
她恍恍惚惚走出科室,看著手中的檢查單子,年輕的少女對未知的檢查生出巨大的恐懼和抗拒。
甫一出來看到門外等候的堂姐關切的眼神,蘇曉玥便繃不住落淚,一邊牴觸說著『我不要檢查!』一邊逃避似的跑出醫院。
聽完了堂妹的檢查情況蘇曉薇也十分震驚,且不可置信。
蘇曉薇對虞妗妗說:「實不相瞞,我堂嬸和我叔都是望女成鳳的家長,對我妹的管控簡直到了變態的地步,不僅僅是學業還有生活的方方面面,尤其是不能早戀!這種高壓下,才讓曉玥患上了較為嚴重的心理疾病;
若非到了休學的地步,他們也不可能讓曉玥來我這兒放鬆心情。」
「我妹從小到大就內向,極端i人,別說她自己不會談朋友,就是我堂嬸那恨不得一天查看她手機三次、翻她背包的變態掌控欲,她也沒法子在堂嬸眼皮底下早戀;
我個人是很相信她不會對我撒謊,況且都危及到身體健康,她真有什麼情況也沒必要再隱瞞說謊。」
頓了片刻蘇曉薇繼續說道:「而且趙大師給我妹妹算過後還很確切地說,我妹染上這些怪病的時間,就在這二十天之間,那更不會和那檔子事兒有關聯!」
「自打上個月3號她從安省飛來找我,一直到今天,期間我帶著她到處旅遊放風,去景點吃喝玩兒樂,去看演唱會看音樂會……從頭到尾我倆吃住都在一起,住的是大床房或者雙床房,她幹啥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幾乎就沒有單獨行動的時候。」
「曉玥要是有情況,我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我相信我妹的病和那檔子事情沒關係,虞大師,你能再幫她看看麼?」
說著蘇曉薇的目光中流露出祈求:
「我妹要是在我這兒出了事,我真沒法給叔嬸和家裡人交代了!」
大致了解完蘇曉玥的家庭情況,虞妗妗也能明白為什麼姐妹倆強撐著不願意告訴家裡。
顯然私處的病灶,蘇曉玥是羞於、或者說害怕讓父母知道的,這才越拖越久。
她眉頭微蹙看著蘇曉薇篤定的神情。
難道…真的是她斷錯了?
虞妗妗說:「既然如此,或許另有原因,但我沒斷出來。」
「這樣吧,我先看看有沒有辦法封住你妹妹體內的陰煞,以防這些屍斑惡化,摧殘她的身體,然後再仔細推演事因。」
「好!」蘇曉薇大喜過望:「要真有辦法減輕或者治好曉玥,就太好了!」
「你先將雙手遞給我。」這話是對蘇曉玥說的。
經過一番探測和研究,虞妗妗繪了一張化煞鎮陰的符。
也不知其材質是什麼,經她點燃後,符紙燒成了一撮灰白勻稱的餘燼,聞起來幾乎無味。
她起身從床頭的柜子上取出一個瓶子,在水碗中倒入陰陽無根水,撒入餘燼,輕晃三下後遞給蘇曉玥:
「只喝半碗即可。」
蘇曉玥接過,吃藥一般昂頭飲了半碗水。
她本來以為味道會很怪,但咂巴兩下後吶吶道:「有點甘味…」
虞妗妗又把剩下半碗水倒入一個小噴壺,噴出的細密水霧灑在女孩兒的面孔、前腹,一邊噴灑無根符水一邊低念化煞的咒言。
隨著她的動作和輕揉,蘇曉玥驚訝發現一直沒什麼知覺、摸起來像塊麻木的死豬皮的皮膚,竟久違地在水霧和摩擦下有了淡淡的癢感!
「我、我有感覺了!」
虞妗妗再取出特質的焚煙棒,指腹摩擦了幾下頂部,便冒出火星和白煙。
她在蘇曉玥的太陽穴、人中、後耳繞著熏,有規則地左三圈右三圈;
再在其肚臍附近——神闕穴、陰交穴、石門穴繞熏。
一時間不算大的屋中瀰漫著淡淡的特殊氣味,像草藥,又有區別,很快就壓蓋住屍斑的腐臭。
這麼熏繞了不到十分鐘,蘇曉玥就覺出隱隱腹痛,臉色露出隱忍的神色,「那個……我想去…」
虞妗妗給她披了件外套,打開臥室門:「衛生間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