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說:「那位叔公是上周去的西北,和其他組員進入山中實地考察,他曾說過張有福老家的地勢風水十分怪異,懷疑徒弟的死亡可能並不僅僅是那麼簡單,還有別的外力。所以他才會深入山中。」
只不過不等這青烏長老反饋調查結果,連同他在內的天師府小隊,詭異地失蹤了!
「三天前我們本部就沒有再收到他老人家、以及其他部員的消息。」李毅沉聲說。
失聯的第一天,本部並沒有往他們出事了上想。
天師府一共派過去四人。
帶隊的青烏長老不必說,其他三人也都是很有資歷的部員,各有精通的術數,少有能威脅到他們一行人的存在。
直到次日一整天,本部依舊沒有收到他們的消息。
並且張有福也十分慌張地向本部反饋,說他們的部員自從前天下午進山考察,便再也沒有出山。
天師府這才意識到事態不對勁。
隊伍里有精通風水堪輿的青烏術士,上會看星盤走勢,下會觀山川土地的福瘠,閉著眼都能分清方位,不可能出現迷路的狀況。
要麼是他們被什麼棘手的東西絆住了腿腳,要麼,就是他們在山裡出了事!
在通知天師府之前,張有福還花錢請了人進山搜尋,可卻一無所獲。
這部分人倒沒有像青烏長老們一樣消失,而是順順利利走出了大山,更是讓事情蒙上了一層迷霧。
尋人是一定要尋的。
可縱觀府內能空出手來、還得是能力超絕能主事的人,李毅等管理層想了一圈,腦海里第一個蹦出來的人,居然都是虞妗妗這個貓妖。
事態緊急,李毅這才急哄哄找了過來,希望能請她出山,去西北尋人。
聽到天師府又失蹤了四名術士,虞妗妗的神情掩不住訝然。
考慮片刻,她答應了李毅的請求:「那你安排行程吧,我可以過去看看,不能保證一定能把人尋到。」
李毅聞言大喜過望,多問了一句:「那祝小哥的機票我們也一起安排了?」
祝檀湘下意識點頭,「信息我來對接吧…」
他剛準備走過去,被虞妗妗攔了一下:「他不去,這次我一個人過去。」
李毅看看兩人,點頭道:「那行,我先回去安排機酒,最遲明天上午出發,虞前輩要是還有變動隨時聯繫我。」
「那我就先撤了。」
「好,送送你。」
把人送到巷子口看著他驅車離開後,虞妗妗一扭頭,發現祝檀湘亦步亦趨跟在身後。
雖然看著和尋常沒什麼兩樣,可就是給人一種失落感。
祝檀湘:「大人,為什麼不讓我隨行?」
被像小狗一樣眼巴巴盯著,虞妗妗沉默片刻移開視線:「你沒聽李隊長說,此行危險性高,就算是天師府的老部員都栽在了那裡。」
祝檀湘還以為她的意思是嫌自己會拖後腿,眼神濕漉漉地更顯低落,但很快他便調理好揚起笑臉:
「那我在家等大人回來,這些小崽子和其他雜事就放心交給我吧。」
察覺到他一點情緒變化,虞妗妗多看了青年兩眼。
要是剛認識的那段時間,就算覺察出來她也懶得去管,不過現在她內心多了幾分說不清的漣漪。
「嗯。」想了想她還是生硬地多說了一句:「萬一出意外,我怕顧不上你。」
這句根本算不上解釋和安撫的話語,卻驟然讓祝檀湘的眼眸重新亮了起來,他笑意擴大,眼瞼又呈現出彎彎的弧形:
「我去收拾些行李,近來入冬天氣是愈發地冷了……」
青年一邊思索一邊列舉生活物品,略顯嘮叨。
「這次過去少不了又是要好幾天,老胡那邊還要說一聲。」虞妗妗嘟囔了一句。
「我會和他交接好的……」祝檀湘說著,一抬頭臉上的笑意驟然淺了。
只見小院沒有關緊的院門外,站著一個神情緊皺、渾身繃緊的青年。
虞衡穿著騷包的皮大衣,目光緊緊盯著院牆上的貓,生怕它們突然發狂來撕咬自己。
瞧見虞妗妗和祝檀湘折返,已經偷窺了好幾日的他揚起下巴:
「喂,我們談談。」
經過多日的觀察,虞衡心情愈發地複雜。
對如何處理自己這個血緣上的親姐姐,他內心也格外糾結。
虞妗妗的生活很規律,白天起來養貓餵狗,然後就去天橋古玩街擺攤算命。
儘管虞衡並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個親姐姐的算命事業幹得還風生水起,天天都有多到離譜的人來排隊;
但他依然認為這一行很不體面,挺可憐。
至少他熟識的其他富二代大小姐,每天的生活就是吃吃喝喝逛街按摩,不會坐在街上拋頭露面,風餐露宿。
要是有選擇有錢,她應該也不會幹這一行吧?
她還給自己改名為虞妗妗,應該真的很想回到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