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時候,荊平野就非常熱衷於沾知了玩,大人沾是為了炒來吃,他沾來只是單純想玩一玩。而應逐星對此並不感冒,幼時他只是喜歡看荊平野沾知了的動作,覺得很是英氣,現在依稀能回想起知了的樣子,只覺得難以接受。
話雖如此,應逐星仍是要陪同他一起的。
他們騎車到了一處河道邊,蟬鳴聒噪地響著,應逐星坐在後車座沒下來,聽著荊平野沾知了的聲音。
第一次沒沾著,連著兩隻都跑了,第三次成功了,荊平野抓著知了湊到應逐星的耳邊,響得要命,應逐星嫌棄地躲開:「別拿過來。」
荊平野大笑起來,玩了一會兒後放了回去。
騎車回去的路上,荊平野問:「跟你一塊出來的男生是誰啊?」
應逐星同他說了姓名,以及認識的過程,荊平野對於當時打架之後出頭的人已經記不清了,他只在乎:「你和王智玩得好嗎?」
「沒你好。」應逐星猜到他會問。
「那當然了,」荊平野得意道,「我是最好的!」
不過之後的家教課,應逐星就不讓荊平野再來接了,因為下課時間不穩定,且濱城即將迎來高溫預警,騎車來的路上會有中暑的風險。
果然,在高溫預警後,濱城的最高氣溫一度逼近40度,空氣燙得扭曲,地面發亮,應逐星也不得不取消了大部分課程。
而荊玥和爸媽在包子鋪里,她這個假期需要完成手工作業和手抄報,而她認為「哥哥的手有點笨」,無法幫助她完成作業,加上想念媽媽,所以賴在包子鋪,不肯在家裡呆著了。
偌大的家,只剩荊平野和應逐星獨守空房。
臨到八月份的時候,又下了幾場急雨,氣溫才有所緩解。白天荊平野去小賣部買方糕的時候,遇見了李昀。李昀粉頭髮的髮根已經冒了黑色,顏色也更淺了,兩人一塊吃著方糕往回走。
李昀說:「我這個月辭職了,太熱了,回頭涼快點再去找工作,準備先GAP一兩個月。」
「好幸福,」荊平野嘆氣說,「我也想讓我哥不去上班。」
李昀問:「你還有哥?多大了?」
李昀以為這是親哥,經過荊平野一番解釋後,李昀露出複雜的神情:「合著是我房東?」不過他很快接受了這一事實,「回頭來我家裡玩吧,我一個人也無聊,剛好買了新遊戲。」
荊平野卻猶豫了:「但我哥一個人在家太無聊了。」
「你哥寶男啊。」李昀一針見血。
荊平野沒有否認,反而恍然大悟:「是啊。」他很快想到了解決方案,「要不你來我家玩?或者我和我哥一起去你家裡玩吧。」
「都行,」李昀拍拍他的肩膀,「那回頭見。」
回家後,荊平野將這個消息告知了應逐星,詢問他的意願。
其實客廳的窗戶不隔音,加之二樓層數低,應逐星方才坐在沙發上,已經不經意間聽完了全程,但他仍要假裝不知情,思索了會兒,問:「我和你一起去會不會不方便?」
「不會!我們到時候買點零食去就好了,」荊平野說,「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