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嘉琢毫不避諱地接通,鄭錦堯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
「鄭嘉琢。」
桑落對鄭家這三個好兄弟沒任何好臉色,聽見鄭錦堯的聲音,臉色更差了。
鄭嘉琢注意到他臉色的轉變,去勾他的手,挨了桑落一巴掌。
「說。」
面對鄭家的一切,不管是公司,鄭家這些可有可無的親戚,還是這兩個同父不同母的便宜兄弟,鄭嘉琢的情緒都非常淡,他的表情和語氣都透露出一種倦怠感,對權力金錢的乏味與對所有鄭家人的無視,比鄭錦堯更像從小被千尊萬貴養大的繼承人少爺。
鄭錦堯沒想到他真的接了電話,電話那頭的他氣得手發抖,努力鎮定下語氣:「嘉琢,你還好嗎?我們很久沒聯繫了。」
全然不提兩人都心知肚明的那場由鄭錦堯安排的追殺。
鄭嘉琢分出百分之零點一的心思去應付鄭錦堯:「好得很。」
「你在萊北是嗎?靖和受傷住院了,我派飛機過來接你?」
「我和他很熟?」
桑落從來沒見過他與鄭家人的相處,看來鄭嘉琢和自己說話還算收斂了。
鄭錦堯被他哽了一下,沒想到鄭嘉琢現在連裝都不裝了。
正準備說話,鄭嘉琢就掛了電話,聽筒傳來忙線的聲音。
「操。」鄭錦堯爆了粗口,一怒之下將手機扔到地上,在空檔的樓梯間顯得很大聲。
此時,身後安全通道的門被打開,俞宿端著一杯水走進來。
「站著。」鄭錦堯從上而下掃視他,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捏,紙杯瞬間變扁,裡面的水不算燙,但溫度不低,將兩人的手背浸得發紅。
俞宿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鄭錦堯突然湊近,兩人之間便只留下不過毫釐之間的距離。
「俞宿,」鄭錦堯的語氣溫柔而危險,「你聽到了,鄭嘉琢快回來了,你肯定知道吧。」
「你會回到他身邊嗎?」
「不會。」
「呵呵,你怕他不要你嗎?不會吧,我猜鄭嘉琢捨不得你,他喜歡男人,你這種應該最合他胃口才對。」
鄭錦堯如同吐出信子的毒蛇一般,氣息都噴灑在俞宿的臉上,曖昧又冰冷的語氣。
「他疑人不用,」俞宿鏡片後的漂亮鳳眼與他對視,一片清白。
鄭錦堯未從那雙眼睛裡面看出什麼端倪,俞宿是這樣的,永遠都披著一層冷靜自持的皮,鄭錦堯不知道鄭嘉琢怎麼想的,但他的確很想看一下真正的俞宿究竟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