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先生。」二人此刻正坐在阮家莊園的茶室里,鄭嘉琢親自給坐在面前的阮老先生斟上茶。
說是老先生,其實也不過五十出頭,保養得好,臉上的細紋只如同水墨畫上淺淡的痕跡。
「嘉琢,」阮老先生的語氣中帶著長輩對晚輩的慈和,「好久不見,你看上去狀態不錯。」
「畢竟不像以前那樣操勞。」鄭嘉琢這幾日都在觀雲別墅裡面辦公,已經能與小雪和平共處——人在二樓狗在一樓。
阮老先生笑了下:「也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懂了。」
「您也是寶刀未老。」
阮老先生早年就在曼都發家,後來在北方定了居,結婚生子,夫人調來曼都,而他自己又想回老家看看,於是舉家遷了回來。
「胡老師呢?」
阮老先生的愛人姓胡,現在在曼都總局工作。
「她去看小孫女跳舞了,有什麼東西,我轉交吧。」
「那麻煩您了。」鄭嘉琢把一份密封的文件交給他。
阮老先生接過,沒多問,只是叮囑鄭嘉琢:「你也多加小心,我這裡收到的消息,你那兩位兄弟可不太安分。」
鄭嘉琢起身,冬日的暖陽之下,他的五官依舊如雕塑般精緻,高挺的鼻樑下,薄唇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淺淡的弧度:「知道,多謝阮老。」
姜月邇帶著司機在莊園門口等他,路上也不乏一些想要對鄭嘉琢獻殷勤的小門小戶,鄭嘉琢淡然處之,並未與任何人有回應。
上了車,姜月邇在副駕向他匯報鄭靖和那邊的情況:「鄭靖和還是向著鄭錦堯伸手了,鄭錦堯給他打了點錢。」
「絕對不會是八千萬。」鄭嘉琢淡聲接道。
「嗯,只有五千萬,鄭靖和打了四千萬過去,說隔一周再還。」
「哪有這麼好的事。」鄭嘉琢含著輕笑的聲音傳來。
姜月邇從後視鏡看過去,恰好看到自己老闆那張冷若冰霜的臉。
「那什麼時候收手?」
「今天。」
姜月邇愕然,緊接著就聽見司機說:「鄭董,姜秘,抓緊扶手,後面有人跟車。」
鄭嘉琢朝後視鏡看了一眼,看樣子是毫不意外,薄唇微掀,吐出兩個字:「蠢貨。」
姜月邇還沒懂他的意思,就聽見鄭嘉琢已經撥通了某個電話,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言簡意賅:「還有五分鐘。」
掛斷電話後,鄭嘉琢用手背拍了下姜月邇的座椅:「拉緊點。」
然後,他對司機老金說:「放慢速度,這車我改裝過,放心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