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萊北就是這麼相處的,但換作這個比萊北整套房子都大的臥室,穿著面料昂貴睡袍的鄭嘉琢,桑落就覺得渾身不適應。
「我自己吹,」他拿起吹風機,證明自己不是什麼生活廢物,「別成天把我當什麼學齡兒童看。」
雖然他從小到大也是被伺候大的,但鄭嘉琢對他的態度似乎有點太……珍惜了?
不知道是不是該這麼形容,總之回到曼都之後,萊北的一切就如同封在蜜罐里的一個朦朧的夢,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鄭嘉琢總感覺更加銳利更加冷漠,身上一種不多不少的倨傲感。
鄭嘉琢無奈地點了下頭。
吹好頭髮,鄭嘉琢也關了頂燈,只剩一盞床頭燈,燈光昏暗到有些曖昧的程度,奇怪的是桑落前兩天自己一個人躺床上的時候沒這感覺。
「桑落,」鄭嘉琢的聲音里忍著笑,「你這樣今晚睡得著嗎?」
桑落不太自在地動了動手腳,還是沒忍住坐了起來,在萊北的時候只有一個房間,那房間又老舊得可以,現在兩人之間的大多誤會都解開了,躺在鄭嘉琢臥室里這張柔軟的大床上,空氣中也不再是萊北那種乾燥的味道,而是濕潤的,淡淡的香草味。
「我去沙發睡。」
床夠大,兩人中間隔著不近的距離,但鄭嘉琢的存在感對於桑落來說還是太強了。
「別動,你睡這,我去睡沙發。」鄭嘉琢按住他的肩膀,睡衣松垮,隨著他的動作歪斜,露出脖頸連接鎖骨中間的一小塊傷口。
鄭嘉琢順著桑落的視線低頭,若無其事地說:「哦,出車禍的時候被玻璃劃傷的,都快好了。」
桑落:「……」
真是來克他的。
「你躺著別動,睡覺。」
「好。」鄭嘉琢應道。
這一覺桑落還是睡得不踏實,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正正直直躺在了大床的正中央,被角掖得嚴嚴實實,鄭嘉琢不知所蹤。
這傢伙,不會才出院就恢復什麼晨跑運動吧。
桑落摸過手機看了一眼,早上八點,這麼早。
洗漱完走到樓下,發現鄭嘉琢又在訓狗。
「這麼乖。」桑落打了個哈欠,吃早飯之前先遛狗。
小雪聽得懂他的誇獎,撒起歡來,沒注意到他的另一個父親一臉深思的表情。
吃早餐的時候,鄭嘉琢向桑落提出:「後面一段時間很忙,我打算送小雪去幼兒園。」
桑落:
他是沒睡醒進了什麼家庭頻道嗎?桑落揉了揉耳朵:「你說什麼?」
「小狗幼兒園,我讓姜月邇看了一家,可以給它做社會化,也可以和其他小狗一起玩,這裡雖然很大,但小區里沒什麼人養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