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魏擎臉上綻放出更加燦爛的笑容,開心走了。
周又南不明所以撓了撓頭:魏擎在高興什麼?
*
周又南得到了一個明心雪貝的貝殼。
天知道,他只是收拾好東西,準備去訓練場。結果天上掉下來一個貝殼,正好砸在他頭上。
為了維持樓念的人設,周又南轉手把這個貝殼送給了任七則。
收到禮物的任七則很開心,他親切拉著周又南的手,附耳告訴周又南:「你離開辦公室後,魏擎就沒再讓林明來騷擾我了。」
說完,他朝某處使了個眼色,周又南順著任七則的視線看過去。
魏擎靠在牆角角落,雙臂交疊在胸前,半張臉浸在陰影中看不清神色。
周又南突然覺得。
魏擎可能認出他了。
不過,既然認出他來了,魏擎為什麼沒有任何表現?
那一口血?算是嗎?
周又南以為魏擎會恨自己入骨,會想殺了自己、虐待自己至死,這才符合魏擎的行事風格。但是,現在的魏擎不僅沒戳破樓念的馬甲,還總是刻意接近。
他想做什麼?
周又南仔細想了想,只有一種可能。自己現在在聯邦的軍營,魏擎他是帝國元帥,不方便對一個聯邦士兵出手。
魏擎在採取懷柔政策,欺騙自己,想讓自己相信他是無害的。但是一旦兩人離開聯邦的軍營,魏擎一定會對自己出手,暴露他的真實面目。
越想越覺的很可能是這樣,周又南眉頭緊皺。再堅持一天,明天魏擎就會離開。
見魏擎沉著臉朝這裡走來,周又南忙對任七則說:「將軍,我先走了。」
在這之後,周又南看到魏擎都是繞著走。魏擎走大路,他走小路。魏擎去找任七則,他就去訓練場。魏擎在廣場,他就去找任七則。
這種情況持續了一天。
周又南暗自生氣,魏擎不是受傷了嗎?他應該乖乖待在病房養傷才對?怎麼自己走到哪裡都能遇到他?
所幸自己溜得快。
第二天,周又南在任七則的辦公室外見到亨利·格雷將軍,他是來接魏擎離開的。
周又南垂著眼,和他擦肩而過。
以後應該再見不到魏擎了。
*
剛出任七則辦公室,周又南的後衣領被人揪住。
「樓…念,是吧?」魏擎的聲音從頭頂飄過來。
「魏擎元帥?您這是做什麼?」周又南試圖掙扎。
「不要用『您』稱呼我!」魏擎有些惱火地拽著周又南往病房走,「你來幫我換藥。」
「啊?機器會幫您的。」被迫後退的周又南找准重心,讓自己的身體穩定下來。
他利索將身體轉了一個圈,外套被脫了下來,他人站在一邊。
周又南朝魏擎伸出手:「請把外套還給我。」
魏擎拎著空蕩蕩的外套,嘴角抽了抽,他的下巴微微抖動。
過了兩秒,周又南的外套被扔在地上,魏擎說:「自己撿!」
外套被扔在地上,周又南也沒有生氣,他彎腰將外套撿了起來,撣了撣上面的雪。
正準備離開,剛才兇巴巴的魏擎一臉痛苦地捂住肚子,半蹲下去。
周又南想要上前,又害怕魏擎使詐騙自己,他退回原地,關切問:「您沒事吧?」
氣得肝疼的魏擎歪歪扭扭起身,他扶著牆壁,怒視周又南:「不用你管!」
看魏擎的樣子,他好像是真疼。
周又南忙上前,攙扶他的手臂。
被魏擎推開。
周又南又湊上去。
又被推開。
再次湊上去,周又南說了一句:「再推,我就真走了。」
魏擎沒了動作:「那你走。」
周又南頓了頓:「我把您送到病房就走。」
這回魏擎沒再出聲。
病房裡,林明、亨利都不在。
周又南有些疑惑:「人都去哪了?」
魏擎坐到床邊,淡淡說:「林明說有任務,亨利去處理軍艦上的事情。」
「哦。」周又南給魏擎端來一杯溫水,「等您喝完,我就走。」
魏擎沒接:「不要用『您』稱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