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司機不是燕飛浪,是個沒見過的生面孔。剛上車時江小魚板板正正坐得離亱蓮老遠,可隨著擋板的升起看不見司機了,他就支棱了起來。
貓兒瞳又亮又閃,悄悄往亱蓮那邊挪。
亱蓮大腿交疊,手肘支著車窗沿,看這小傢伙想要做什麼。
江小魚摸到了亱蓮搭在座椅上的另一隻手,手指點了點,竟問:「你現在是我的媳婦貓了嗎?」
這小東西擰巴的時候擰巴,直白的時候直白的嚇人。亱蓮失笑,沒去糾正他不是媳婦貓而是老公貓,應了聲:「是。」
江小魚便和得了糖一般,心滿意足地握著亱蓮的手指乖乖坐正了。
就這?沒了?
亱蓮挑了下眉,微微用力,夾緊了自己的手指。
江小魚只覺指縫間被亱蓮修長有力的手指緊緊鉗住,十指交纏,他的心砰砰直跳,面上一熱,不由自主地瞄了亱蓮一眼。
亱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裡波光瀲灩,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壞心眼地又捏了捏江小魚的手,白玉一般的指尖不安分地在他掌心打著圈。
江小魚紅著臉拽回手指,小聲嘟囔著:「你做什麼?」
「我做了什麼?」亱蓮懶懶地拖著聲調反問。明明是這小傢伙主動過來撩撥他,拉他的手,完了竟還無辜地問他在做什麼?
亱蓮湊近,正打算不再克制自己,咬他通紅的耳尖,就見他跟個清醒過來了的兔子般,指著車窗外說:「能不能停一下,我去看昨天救回來的貓。」
真會掃興。
亱蓮無奈直起身,按下擋板吩咐司機停車。
*
那隻貓只剩下了三條腿,打著點滴,渾身裹著紗布。它眼眸微闔著,卻不似睡眠,更像是因虛弱和痛楚而不得不眯起,身體也不時輕顫一下,仿佛噩夢依然縈繞不去。
「它背部的傷口很深,整整縫了上百針。」醫生捧著記錄夾寫著東西:「但好在內臟沒受到什麼傷害,求生意志也很強,應該能夠熬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