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來沒有人能真正見過九面妖王,取他之血,談何容易?」
「更不用提,相傳九面妖王自魔神寂滅以後便再無現世,就算取了血,也沒有人用過,更不知道用了他的血是何下場!」
玄桑面色難看,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焦急。
正當室內一片靜謐,氣氛陷入僵凝之時,殷禾披著外袍推開了門,未乾的幾縷濕發貼在她略顯蒼白的臉側。
「我願意一試。」
殷禾剛一進屋,便發現屋內不僅僅有謝若望和玄桑二人,謝遲也在其中,只是期間一直未曾言語。
看到殷禾進來,謝遲的眼眸掃過她略顯憔悴的臉,濃密的睫羽垂下,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謝若望鬆了口氣,聞言看向玄桑:「羽山多年來一直留意九面妖王的下落,近日我們也探聽到了他的消息,有傳言在凡界的一個名為花蔭鎮的地方,發現了幾具被剝皮的屍首。」
「此言當真?」玄桑眼眸一亮。
「自然。」謝若望覷了一眼玄桑,對著殷禾道:「看來你的師尊對你是當真愛護,寧願將『長情』拱手相讓,也要保你的命。」
殷禾的目光落在謝若望手中的玉笛,目光不閃不避,朗聲道:「既是師尊的心意,我便更要一試,才不叫師尊失望。」
玄桑目光欣慰地看著殷禾,雖不曾言語,但師徒二人心意相通,殷禾了解玄桑的性子。
玄桑從來都是讓她放手去做,他永遠是徒弟們最堅實的後盾,彆扭地不肯接受,才是真的傷了玄桑的心。
謝若望拍掌而笑,嘆道:「師兄,你教了一個好徒兒啊。」
話畢,他從芥子袋中掏出一顆圓潤翠綠如珠翠般的藥丸,上前幾步遞給殷禾道:「此為『百日引』,顧名思義,可壓制你身上的赤奴之毒百日,期間不受此毒控制,可自由使用靈力。」
「百日內,必須取到九面妖王之血,否則你的命,誰也救不了。」
殷禾看著掌心的那枚藥丸,沒有絲毫猶豫便仰頭吞下。
大不了就只活百日,總比得失心瘋死掉要好。
謝若望看了一旁一直不曾言語的謝遲,「此次去凡界,我會讓謝遲和你同行,有他在,想來你也不會有什麼性命之憂。」
謝遲垂下的眼睫終於抬了起來,清冷的目光里第一次完整的倒印出殷禾的影子。
「是,父親。」
*
星光耀耀,月色如披。
街巷兩旁掛滿了五顏六色的燈籠,有賣花的小童手提著載滿鮮花的籃子在人群中穿梭,兩側是叫賣的小販和往來的行人,摩肩接踵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