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見狀皺起了眉:「喂,那是他拿回來的食物,你怎麼能全吃了?」
男人這時候才發現屋裡多出了個人,他幾口吃完了包子,一抹嘴上的油:「小姑娘,我勸你少管閒事。」說罷,醉醺醺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少女窈窕的身軀,面上閃過一絲猥瑣的邪笑。
袖中一把短匕銀光一閃,尖端寒芒直逼醉漢的眼睛,少女握著那把短匕,聲音泠泠如玉:「再看一眼,我便將你𝔀.𝓵的眼睛挖了餵狗。」
醉漢登時酒醒了大半,冷汗滑過額角,寄出一絲諂媚討好的笑:「女俠饒命……」
少女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驀地冷笑一聲,直接拉起男孩的手就要往外走。
殷禾連忙跟上,說實話,看著自己的臉做這些事,她還相當不適應。
兩人走了很遠,期間少女一言不發,男孩也一路沉默,卻也一路老老實實地任她牽著。
忽然,少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盯著少女的裙擺上被自己的手抹到時留下的幾道黑漆漆的痕跡,不自覺地將手抽了出來藏在身後,聲音很低:「泛雪。」
「我叫滿嬰,記住我的名字。」
「從今天起,你便跟著我了。」
「你怎麼這麼笨,被欺負也不知道反抗,真讓人放心不下。」
少女碎碎念的聲音還在耳邊迴蕩,殷禾的心臟卻猛的一緊,眼前的畫面便如煙霧似地散去。
周圍已經是一片竹林,空空蕩蕩的,風一吹,便聽見一陣竹葉撲簌的聲響。
那些她看見的,究竟是什麼?那個叫做滿嬰的女子又究竟是誰?
竹林中響起一陣很輕的嘆息,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在她的耳邊。
「什麼人?」
「我的……力量……有限……因果輪迴……終有時……」那聲音斷斷續續的,尾音消散在風中,一道白芒自掌間升起,越來越亮,甚至有些刺眼,殷禾伸出手擋了一下耀眼的光線。
再睜眼時,掌中躺著塊巴掌大小的鏡子,圓形的鏡面在她掌中反射著陽光,毫不起眼的樣子。
但是很明顯,剛才的那些畫面便是這面鏡子帶她回溯時間所看到的,她將鏡子貼身收在懷裡,也許這是了解真相的重要線索。
伸手在懷裡摸索的時候,昨晚隨意放在懷中的白玉瓷瓶不經意間掉落了下來,殷禾正要彎腰去撿。
只見瓶口「噹啷」一聲,竟然直接裂開了。絲絲縷縷的紅霧自碎裂的縫隙中瀰漫,攀沿纏繞住她的指尖,仿佛嗅到了某種同類的氣息,一瞬間爭先恐後地湧入殷禾的身體裡。
一瞬間,仿佛一股熱流在殷禾的四肢百骸洶湧地流竄,胸口處源源不斷湧進的紅霧越來越多,像是麻痹一般的觸感頓時席捲了全身,她仿佛完全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