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能告訴我,這些年你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她的眼神帶著懇切,是真的想要走進她缺席的那幾年時光。
她想問他,關於羽山,關於謝遲這個身份,關於沁寧,關於他當年為什麼會離開懷水鄉,關於他的種種她不曾了解的另一面。
可惜謝遲只是望著他,直到殷禾的眼角的淚痕被風吹乾。
「對不起。」
殷禾的手放了下來,臉上掛著顯而易見的失望。
從什麼時候起,他們之間也有了那麼多的秘密。
殷禾掩飾一般地笑了一下,道:「我們順其自然吧,好嗎?」
半晌,謝遲才反握住她的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指腹,道:「好。」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
謝遲回到屋內,拿了一件披風為她系上:「夜裡風涼,不要吹太久。」
說完這句話,謝遲便轉身離開了,他離開的背影在月光下顯得很單薄,清瘦筆挺地走在月色下,像一顆孤寂的樹。
殷禾確實沒有完全放下謝遲,如果這麼容易的話,她也不會找了他整整五年,只是她現在心裡亂得很,她需要時間來思考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她坐在藤椅上吹了會兒風,等到月升中天之時才準備起身回屋,剛一起身,胸口處忽然跳動地極快,四肢像不聽使喚一樣,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光,整個人軟得像麵條一樣「砰」地一聲磕在了旁邊的木桌上。
額頭處傳來劇烈的疼痛,讓殷禾的意識有了幾分清醒,一股熱流順著額頭流進了眼睛里,殷禾半睜著一隻眼,勉強撐起身子抬手去擦額頭上流下來的血。
誰知心口處極速跳動的心臟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用心如刀絞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她喘著氣靠在桌邊,忍受著那股劇烈的疼痛。
那股仿佛將心臟扎穿似的痛苦卻沒打算放過她,一陣比一陣更強烈,在最後一波疼痛中,殷禾猛地吐出一口血來,整個人眼前一黑。
失去意識之前,殷禾還想著,早知道剛剛該叫謝遲留下來的。
到處都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殷禾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兒,只能憑著感覺四處亂走,黑暗中有一雙手伸了過來,殷禾嚇了一跳,瞬間將手縮了回來。
「什麼人?」
那隻微涼的手再次伸了過來,聲音很低,像羽毛似的落在殷禾的耳邊:「別怕。」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殷禾聽著那道熟悉的聲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腦子裡就像塞滿了漿糊一樣亂糟糟的,只能憑著本能去相信他。
那雙手牽著她不緊不慢地一直向前,她的眼前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唯一能感覺到的,便是黑暗中輕輕牽著她的那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