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燕幀的牙齒混合著血水一起流出來,一口吐在了殷禾的鞋襪之上,「我呸,你這個賤人,是我燒的又怎麼樣?」
「你殺我華虛山滿門,我燒你一座山怎麼了?」
「你就是那個雲清宗的雜碎吧,當年那麼大的陣仗,你居然還沒死,當真是禍害遺千年!」
他喋喋不休,像是知道自己今夜已經逃不過一死,嘴裡像淬了毒一樣句句都是不堪入耳的話。
「玄桑那個老東西,真是死有餘辜。」
殷禾把腳從他身上挪開,沒管腳下那些污穢,拽著他的領口一把將他提了起來,聲音冷得刻骨:「不要用你這張髒嘴念我師尊的名字。」
她壓下心頭強烈的殺意,扼住他頸骨的手微微用力:「我問你,你們究竟有什麼目的?」
「當年在幽冥海突如其來的針對,現在又莫名其妙地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毀我師門,辱我殺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殷禾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字字句句都帶著刻骨的恨意。
「說!」
莫燕幀被她掐地喘不過氣,徒勞地用手去扯殷禾的手臂,豈料她看起來細瘦的四肢卻像道鐵鉗一樣牢牢鎖住了他。
他費力地呼吸著稀薄的空氣,為了能讓他說出話來殷禾受傷了的力氣微微鬆了一些,莫燕幀大口呼吸了幾下,嗤笑道:「目的?殺一個魔胎還需要什麼目的?」
「極天之境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禍害!」
莫燕幀的視線划過一旁安靜等待的月鴉,又看向殷禾:「總有一天,你、還有這些魔界的餘孽都會被殺光,一個不留,哈哈哈哈……」
「我再送你一個禮物吧。」他突然詭異地笑了一下,興奮地手舞足蹈,「我不僅燒了蒼雲峰,我還把他們的骨灰,都挖出來了哦。」
空氣中的氣壓霎時間變得極低。
「在哪裡?」
她抿著唇,手上的力氣猛地收緊,只聽到莫燕幀的聲音一絲一縷地從嗓子裡擠了出來。
「扔……了……」
「咔噠」一聲,頸骨斷裂的聲音在黑夜中顯得極為清晰,殷禾指骨咔咔作響,幾乎要將他的頭整個連根擰斷。
她看著被燒的面目全非的蒼雲峰,眼裡的光漸漸暗了下去。
「月鴉。」
半晌,她突然開口,一旁的月鴉立刻道:「在。」
「拔了他的舌頭,把他的屍體晾在雲起城的城門上。」
既然如此,大家都別想好過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頭骨盡斷的屍體,將腳上沾染的污穢之物緩緩擦在那具屍體上,像看什麼髒東西一樣一腳踢開。
「是。」
隔日,雲起城的城門之處便聚起了一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