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嬰啼之聲落地,暨杳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樣跪倒在一地狼藉的血污中。
玄桑掌中聚出一道靈力,於暗牢中接過那個孩子,他還啼哭不止,像是在抗議這個對他十分不友好的世間。
「他……叫什麼名字?」
暨杳的目光落在玄桑的懷裡,目光中的溫柔濃得快要溢出來,她像是要將這孩子的面容深深刻在腦子里似的久久凝視著他。
良久,她輕聲問玄桑:「外面,現在是什麼天氣?」
玄桑想起來時路上的景象,道:「下雪了。」
暨杳閉了閉眼,像是在感受那些不存在的落雪一樣,道:「就叫他泛雪吧。」
第61章
回憶戛然而止, 殷禾眼前的畫面陷入黑暗。
再次睜開眼時,又一次回到了這間石室,對面的半須站在她的眼前, 目光有些怔愣, 像是也同她一樣,回到了那遙遠的過去。
殷禾乾脆一撩裙擺, 席地而坐,她看著半須, 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她從手中拿出那面善惡同心鏡,心中忽然有了一個猜測,但她現在還不敢肯定。
半須道:「鏡、子、看……」
殷禾頓悟,把手中的鏡子遞給半須, 她明明記得,在暨杳的記憶中,半須說話並不是這樣的。
想來應該是半須在此地鎮守多年, 許久沒有開口說話導致的。
只見半須接過那面鏡子, 爪子抱住鏡子貼在胸口, 低下腦袋輕輕蹭了蹭, 這是一個充滿了懷念和依賴的姿勢。
他磕磕巴巴地向殷禾訴說著後來的那些事情, 從一開始的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到後來也漸漸變得流暢起來。
「阿杳的孩子在被送走的途中出了意外, 玄桑為了保護那個孩子受了重傷,我也不知道謝若望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只是聽說從那之後他便離開了羽山。」
殷禾沉默地聽著半須說的話, 終於明白了為何這些年玄桑隻字不提關於羽山的曾經, 為何他衰老地比常人都要更快些,為何他提起羽山時總是那樣沉默又痛苦的神情。
半須接著往下說道:「折桂之宴上, 暨氏神族的所有人都被……」
頓了頓,像是難以說出口似的,「分吃了。」
殷禾的大腦像是被撞鐘擊中似得轟鳴作響,她有些不太能理解那句話的意思。
嘴裡像是卡殼了一樣好一陣說不出話來。
「分吃了……是什麼意思?」
半須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謝若望煉出了一種專門對付神族的祭神鎖,有人發現食用神族之肉便能修為暴增,神族之骨埋於地下,能令毫無靈氣的地脈充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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