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遲身上那種詭異駭人的氣息讓整個金殿都陷入了無聲的死寂。
他一邊微笑,一邊像是發泄似的扎了下去。
一劍,又一劍。
到最後,幾乎是泄憤似的一劍劍扎在那已經毫無聲息的軀體上。
他的臉上、身上到處都是被濺上的血,甚至連睫毛上都掛著幾滴搖搖欲墜的血滴。
良久,眾人看著那幾乎癲狂的場面,噤若寒蟬。
直到再無落劍之處,他才站起身笑了笑,周身浴血,鮮血順著他的下頜低落,他微微偏著頭看向眾人,道:「從此雲洲,由我執掌,各位有何異議?」
第63章
自那日伏羲谷一役後, 殷禾再沒有見過謝遲。
雲洲結束了謝若望時期的統治,原本的大宗門幾乎成了四分五裂之勢,那些曾經的掌門人不是一夜之間易主, 便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謝遲徹底接管了雲洲, 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雲洲之主。
她不斷從各種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無一不是說他是個雷霆手段、心性狠辣的瘋子。
每每想起那日的景象, 就算是她,也常常從噩夢中驚醒。
曾經相別五年, 復又十一載未見,時光像是穿雲的箭,一晃就是十六年。
當年那個恣意明媚的少年好像在她的記憶里變得越來越模糊,時光和那些變故將他們之間拉開了一道巨大的鴻溝, 只能漸行漸遠。
回到魔界以後,生活仿佛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自從謝遲執掌雲洲之後, 他的態度很微妙, 既沒有像謝若望那樣一味地壓制魔界, 卻也沒有釋放出什麼善意, 更多的是放任和漠視。
誰也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他想要什麼呢?坐上了這雲洲之首的位置, 得到了他想要的嗎?
殷禾也不知道,對她來說, 這個人已經越來越陌生了。
「在想什麼呢?」
殷禾回神,對面的雲月托著腮望著她,又道:「你出神好久了。」
她搖搖頭, 「沒想什麼, 對了,你這次來平京城, 是想做什麼?」
自從上次在伏羲谷見到雲月之後,她便留在了魔界養傷,結果傷好得差不多了以後,又執意要來凡界這個叫做平京城的地方。
一來因為擔心她又有什麼意外,二來她也想出來散散心,便跟著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