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百里彥已經找到了,倒也不用再繼續應付這些人。
她推了一把沉默站在一側的百里彥,道:「走吧。」
雲月也攏著外袍從地上起身, 想要伸手去拉百里彥的胳膊,豈料百里彥卻微微側身,讓雲月的伸出的手僵在空中。
百里彥沉默了一瞬, 說了自他們見面以來的第一句話。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氣氛一時間陷入僵持, 這下是走也不是, 不走也不是了。
倒是游逸之從他們身後走了過來, 解釋道:「姑娘可能有所不知, 此人是我游家的家僕,按規定, 是不能離開主家的。」
殷禾和雲月對望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不解。
好好的一個金刀門門主不做,為何跑到凡界來做別人的僕役?
百里彥縱使修為盡失, 也不至於落魄成這樣吧。
殷禾不自覺地看了游逸之一眼, 心道:難不成是被人拿住了什麼把柄?還是被強迫留在此地?
游逸之正好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撞上。
殷禾有種微妙的錯覺, 就好像他總是在看著她,才會如此巧合地每一次當她看過去時都能撞上他的視線。
這感覺實在太詭異了。
這一次倒是游逸之先收回了視線,又道:「姑娘別慌,雖然游某在家中說話也沒什麼分量,但是做主放一個僕役,還是可以的。」
他這話說得確實誠懇,他們非親非故,剛一見面就問人家要人,游逸之還肯給情面,實在讓殷禾有些意想不到。
她正要笑著感謝游逸之的善意和大度,卻聽他的話鋒一轉,笑眯眯地看向百里彥,道:「就是不知道,這位朋友肯不肯跟你們走了?」
雲月希冀的眼神望向他,卻只見百里彥和游逸之對視了一眼,然後緩慢而堅決地搖了搖頭。
在船上折騰了半天,此刻已經是傍晚了,初春的夜裡有些寒涼,風一吹,渾身濕透了的雲月便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抖。
殷禾想說算了吧,先回去從長計議,這種事情也急不得,卻沒想到游逸之先她一步開了口,溫和道:「看二位姑娘穿著打扮不似平京城本地之人,可找到落腳之處了?」
「如果暫時沒有歇腳的地方,不如先來舍下暫住如何?」
不知為何,殷禾和這個游逸之相處,總覺得有些不太自在,所以她還是禮貌地婉拒了他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