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不管怎麼樣,你交代我的事情,我一定盡力為你辦到。」
殷禾看著雲月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在她即將踏出門外時,忽然又叫住了她:「雲月。」
雲月回頭,不明所以地轉過臉看她。
「謝謝你。」殷禾道。
聽到這話,雲月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嘟囔了一句:「矯情。」而後便風風火火地轉頭就走。
她走後,室內一片安靜,殷禾沒一會兒又開始發昏,她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露出剛剛已經癒合的手臂,又是一刀狠狠地劃下。
神色瞬間清明幾分,只不過這一次似乎是因為近來失血過多,她眼前一黑,竟然直接昏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敲門聲,殷禾驚醒,從榻上坐了起來,透過窗戶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天居然已經黑了。
敲門聲越來越大,本來就沒睡好的她憋了一肚子火,她從榻上起身,打開門的時候,又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是謝遲。
「你來這兒做什麼?」殷禾皺了皺眉,就要把門關上。
他伸手輕輕巧巧地一擋,將即將合上的門推開。
「只許你拒絕我,便不許我來找你嗎,誰定的規矩?」
「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知道我曾經做錯了很多事,很多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但是我就真的一次都不配得到原諒嗎?」
他像是真的改變了很多,變得像是曾經那個在懷水鄉同她拌嘴的少年一樣,眼尾的弧度下壓,嘴唇微微抿著,看起來委屈極了。
殷禾本來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手腕上的傷口還沒處理,讓她的太陽穴都扯得生疼。
她好像一個油鹽不進的人,實在沒有心思去聽他的懺悔錄。
面前的人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殷禾越來越冷,越發不耐煩的眼神,只是一個勁地沖她說著什麼,殷禾第一次見他說這麼多話,她卻不像以前一樣有耐心聽了,內心只覺得毫無波瀾。
他的聲音慢慢停了,似乎是終於說完了。
少年身披月色,眼眸濕漉漉地猶如被拋棄的犬類,他看著殷禾,整個人如同碎玉一般,語氣裡帶著從未有過的卑微:「殷禾……別不要我,好不好?」
似乎見她一直在愣神,謝遲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又可憐了幾分,伸手來抓她的手,有些微涼的手穿過她的掌心拉著她,輕聲道:「好不好?嗯?」
殷禾抽出手,忽然笑了一下,道:「說完了?你的演技好像退步了,深更半夜在這裡演苦情戲,還不怎麼好看。」
她伸手揉了眉心,被太陽穴隱隱作痛的感覺弄的心煩意亂,只覺得渾身疲憊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