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極輕,原本是不願叫謝清珏聽見的,可謝清珏耳朵尖的很,一下便將南知鳶方才說的話盡數收入耳中。
他唇角漾起淡淡的弧度,稍縱即逝。
謝清珏轉過頭來,目光落在南知鳶的身上。
南知鳶只覺得他眼神怪怪的,可若是叫南知鳶道出個一二三來,她卻也無話可說。
她只能強裝鎮定開口:「總看我做什麼?」
南知鳶面上不顯,可藏在身後的右手卻不自覺地摳著手心,眼神也有些飄忽,始終不敢與謝清珏對視上。
謝清珏眼眸一閃而過的笑意,而後搖搖頭。
他沒說話,也沒拆穿南知鳶的小動作,叫南知鳶好歹鬆了一口氣。
緩緩平復了心情,南知鳶率先開口:「你可知曉,我要你過來是為何嗎?」
她這是在探話,畢竟派京官來湖州這件事,南知鳶不知曉這究竟是陛下的手筆,還是旁人的。
若當真是陛下的手筆,那林溪硯大概率便是與他們一道的人了,這樣也不難解釋林溪硯昨日明明看見了她,也認出了她的身份,卻還是裝作與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謝清珏聽著南知鳶的反問,他眉心微蹙,落入南知鳶的眼裡,卻同小山巒似得。
他思忖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只是話語之中還帶了幾分不確定:「是因為,青荷的事?」
南知鳶頓了頓:「一半。」
那意思便是,謝清珏沒有猜全。
謝清珏視線視線落在南知鳶的小臉上,明明與先前沒有任何改變,可謝清珏卻覺著,來湖州之後,南知鳶整個人都變得更加鮮活了。
為什麼呢?因為沒在京城,遠離了謝家,和京城之中所謂的「貴婦圈」嗎?
謝清珏黑眸之中的思索眨眼即逝。
他沉聲開口,聲音如凌冽的冰泉般:「是為了,林家那小子?」
南知鳶一愣,謝清珏果然知曉,只是當她唇瓣動了動,再想說些什麼的時候。
謝清珏仿佛提前猜到了她會想問什麼,直接開口道:「他不是陛下派來的。」
南知鳶瞬間怔愣在原地,她先沒有管為何謝清珏會知曉她想問的話,而是疑惑開口:「若是我沒有記錯,林溪硯是京官,無論是外派還是巡視,都得是陛下親下的旨意,這怎麼...?」
謝清珏眼眸中凝了幾絲凝重。
南知鳶一下便不開口了,只瞪圓了一雙眼,安安靜靜看著謝清珏。
若是涉及到了朝廷之中的大事,南知鳶覺得,她也沒有知曉的必要。
謝清珏揉了揉眉心:「這事並沒有這麼簡單,林溪硯要來湖州的事,是早就定下了,陛下那兒的明道確確實實過了,可操持這些事情的人,並非陛下。」
南知鳶只覺得謝清珏這話說的怪異極了,什麼叫過了陛下那邊的明道,可拍板的卻不是陛下?
謝清珏看著她滿臉的困惑,也知曉如今也解釋不清其中的彎彎繞繞,畢竟連謝清珏也只從中窺探出一二來。
只是...
謝清珏同南知鳶解釋道:「雖說操持這些之人並非陛下...嗯,也就是並非保皇一派,但我大概能猜到,他背後究竟是何人了。」
南知鳶眼睛一亮,便是身子都直了起來。
「你可忘了,我們來湖州,是為了什麼?」
這話一出,南知鳶瞬間陷入了沉思。
他們來湖州的時日不算長,可遇見的事情卻是一個接一個,而如今再回過頭來看,這些事情卻像是一環扣一環,引著她們來窺探更大的陰謀詭計。
南知鳶掀開眸子,看向謝清珏,她語速很慢,像是一邊思索,一邊開口。
「我記得最初來湖州,是為了...長公主的事?而後陛下同時察覺到了崔貴妃母家的意外,所以才有湖州一行。」
謝清珏頷首,漆黑的眸子之中,浮現幾絲寵溺來。
只是南知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只覺得方才被謝清珏這一點,仿佛幾個環並著排,立在了他們面前。
可...
南知鳶抬頭看向謝清珏:「如今,青荷,何家,定然有藏在深處的秘密,只是,長公主那一事?」
在湖州這麼久,南知鳶可是連其中絲毫的門道都沒有摸到呢。
這便是問題的關鍵所在了。
謝清珏抿著薄唇,周身氣壓瞬間降低。
南知鳶只覺得奇怪的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謝清珏聲線都帶了幾分沉重:「我查到了些關於殿下如今身上那毒的消息。」
南知鳶一下站了起來,她還記得在自己夢裡,長公主殿下因為失去了自己孩子,鬱鬱寡歡而亡的場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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