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第237章 命婦
謝清珏這一去,一晃便是一個多月。
即將到年關了,家家戶戶都掛著紅燈籠,寫著對聯,就連街上吵吵鬧鬧的小孩兒們如今都比平日裡零用更多了,一個個手裡頭都拿著城西那老婆婆做的糖葫蘆。
南知鳶倒了一壺茶水,而後抬眸看向對坐的人。
崔令姿今日裹得個嚴嚴實實,一瞧便是陛下要求的。
自從她上一回暈厥之後,陛下對崔令姿簡直護得跟眼睛似得,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將她給奉上高台,便是一絲一毫的風雨都不想叫她侵染。
崔令姿撐著腦袋,嘆了一口氣:「即將便是年關了,可你家謝大人怎麼連個信都沒回來的?」
南知鳶搖了搖頭,唇角噙上了一抹笑意,她並沒有說什麼。
如今,謝清珏沒有給信回來,那反倒是好事。若是有信回來,那可不見得一定是好事呢。
只是這話南知鳶也沒有同崔令姿說,只是道:「不過是個年關罷了,這麼多年節都是一塊過的,如今既然是陛下交給他的要事,那他好好在雲城將事情給辦好了,那陛下,我們,不都能好好過個年嗎。」
聽著南知鳶的話,崔令姿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她卻也找不出南知鳶這話之中的毛病來,只能順著南知鳶的話點了點頭。
「倒也是。」
崔令姿攏了攏身上的衣裳,她低垂著眸看著面前南知鳶遞過來的茶水:「曲大人的聖旨,下來了。」
南知鳶手上動作一頓,她抬眸看向了崔令姿。
如今,崔令姿也不知曉自己應該露出一份怎樣的神色。
高興?不滿?恨?
可崔令姿都沒有,她只是像陳述事實一般,幾乎沒帶有絲毫的感情色彩:「陛下沒有要了他的性命,但,判處曲家全家流放。」
南知鳶眸色微微一動。
沒有將曲大人殺了,這確實在南知鳶的意料之中。
即便是崔令姿不願認這個父親,可陛下還是為了她考慮的。
若是陛下將曲大人給殺了,那若是日後,崔令姿的家世被人捅出,那所有的流言蜚語都不會沖向陛下的,而是會針對崔令姿。
會說她忘恩負義,連自己的父親都容忍不了趕盡殺絕。
會說她恬不知恥,竟然和自己的殺父仇人共酣一榻。
世俗對女子的偏見,猶如一座大山,久久跨越不過。
南知鳶扯了扯唇角的笑,抬頭看向崔令姿,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寬慰她的話。
可南知鳶還沒有開口,崔令姿便抬眸對上了南知鳶的視線。她笑了笑:「阿鳶,我知曉你想要說些什麼。我...我也知曉陛下為何會這般。」
若是當初按照陛下的脾氣,早就已經將曲大人斬首示眾了,他這般顧慮,還是為了她罷了。
見崔令姿似是想開了,南知鳶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忽然,南知鳶想到了上一回崔令姿同她說的話:「令姿,那...那突厥使者何時來大虞?」
距離崔令姿提及到那件事,已經過了一月有餘了,可南知鳶卻沒有在京城之中感受到任何屬於那件事的風波。
崔令姿一頓:「若是沒記錯,他們已經到京城外了。今年的宮宴之上,定然有他們一席之地的。」
她擰緊眉心:「只是謝大人如今不在朝堂之中,也不知曉陛下會派誰出來應對。」
南知鳶一頓,宮宴麼,今歲的宮宴沒有謝清珏,南知鳶定然也不會參加的。
只是崔令姿又想到了什麼:「對了,當初謝大人去雲城之前,似乎向陛下求了旨意。若是我沒記錯,這兩日旨意就應該下來了。」
南知鳶一頓:「什麼旨意?」
「謝大人請的旨,封你為二等命婦的旨意。」
南知鳶神情一窒,似乎有些沒有聽懂崔令姿說的話,她愣了愣神,才反問道:「令姿,你方才說的什麼?」
見南知鳶像是傻了一般,崔令姿「噗嗤」一笑笑了出來,還以為南知鳶這是高興壞了的樣子,於是,崔令姿將她方才的話再重複了一遍給南知鳶。
卻沒有想到,南知鳶在聽完之後,眉心皺得緊緊的,不僅絲毫沒有高興的神情,眉眼之中更是像覆蓋了一層愁緒一般。
崔令姿這一下才意識到有些許不對勁的地方了,她身子正了正,將方才面上的笑意盡數都收了起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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