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恆穿著黑色制服,腦袋微微偏向他,兩人看著關係很好,而且……也很相配。
「你也看到啦?」司乾挑了個好看的大相冊,看著合照說,「我跟老闆打聽過了,這個人叫做藺添,是個很厲害的腺體三階分化Omega,以前是軍學會的副會長,立下了不少功勞呢,只可惜去執行任務後,再也沒有回來。」
方庭予扭過頭,愣道:「他死了?」
司乾點點頭,輕嘆一聲,「是啊,死了,經歷了慘無人道的酷刑後被凌辱至死,聽說連具完整的屍體都沒能帶回來。」
「這麼厲害的Omega,真是可惜了!」方庭予心裡不是滋味兒,替許之恆感到心酸難過,「這麼優秀的Omega卻死的那麼慘。」
「可不是嘛,聽說許會長愣是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三天三夜,出來時整個人都消瘦的不成樣兒了。」司乾眨了眨眼睛,「許會長一定很喜歡這個人吧,可惜啊,真是可惜了。」
方庭予握緊了拳頭,愣愣的盯著照片上的看了會兒,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不知道,我們的任務會是什麼樣,又能堅持多久。」
司乾拍拍他的肩膀,「軍學會只會給資歷深、能力強的學員安排任務,我們這才哪到哪啊,要接任務還早著呢。」
方庭予垂著眼睫,把頭微微轉開了一些逼迫自己不再去看藺添,可是餘光卻又總是往那邊瞟,不知怎的心裡堵得慌。
匆匆忙忙買了幾個相框,又拿了兩本相框後,他逃也似的離開了那家紀念館,但那張照片卻深深地刻在了腦海里。
方庭予沒什麼心情繼續逛了,抬頭看了看深藍色的天空,時不時的有幾隻海鳥從空中飛過,他冷不丁的想起了那些承載著亡者記憶的海鳥,不知道承載著藺添記憶的海鳥又飛向了哪裡了。
耳邊是相機快門的聲音,方庭予轉頭看向身邊站著的北海狼蛛Alpha,「你做什麼?」
「拍你啊!」司乾笑了笑,「你剛才的樣子太帥了,一時沒忍住偷拍了一張!」
柔軟的金髮略過臉頰,緬因貓Alpha鼻樑高挺,嘴唇淺薄,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稜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下巴揚起時,脖子上的青筋乍顯,修長白皙的脖頸一覽無餘,襯衫微敞,一眼便能看到那精緻迷人的鎖骨。
他太白了,微光之下皮膚白的幾近透明,再配上惆悵憂悶的神情,活脫脫一個憂鬱風的美人啊。
司乾是個喜歡捕捉美景的人,看到這畫面心快速一跳,忍不住又拿著相機對準了方庭予,「庭予,你別動,我再給你拍幾張吧。」
方庭予擰擰眉頭,不知道自己拍照上不上相,也不太相信司乾的拍攝技術,白皙的掌心按在鏡頭上,「不早了,快去跟厲棱他們匯合吧,還要回學院呢。」
沒能拍照成功,司乾頗感遺憾,卻也知不能勉強別人的道理,笑了笑:「也行,去找他們吧。」
——
知道藺添的事後方庭予就顯得悶悶不樂,逛街興致不高,為了不影響別人的興致,他還是很配合的參加了集體活動。
厲棱知道司乾買了相機,愣拉著他們三人拍了不少照片,嚷嚷著晚上帶他們去酒吧喝酒,恰巧方庭予挺鬱悶的便跟著一起去了。
酒吧二十四小時營業,老闆也是個殘疾人,吧檯坐著幾個陌生臉孔,他們坐在那兒喝著酒、聊著天。
店裡沒什麼人,所以他們四個一進去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這酒吧裝的還挺溫馨的,一點也不像那種燈紅酒綠的場所啊。」
厲棱端了三杯果汁酒過來,將藍莓酒給了霍明哲,蘋果酒給了司乾,最後一杯蜜桃酒給了方庭予。
霍明哲看著他只點了三杯,問他:「你的呢?」
厲棱說:「果汁酒是你們這些小孩兒喝的,像我們這種大人當然是喝辛烈的雞尾酒了。」
方庭予嗤笑了聲。
「你可真是喜歡給自己臉上貼金。」司乾把相機放到一邊,「也就比我大了一歲,天天在那兒裝老成,也不怕真把自己變成個老頭。」
正好厲棱端著他的那杯雞尾酒過來,聽到了這話,一屁股往司乾身邊一坐,笑道:「我發現你這開口損人的能力一點兒也不比貓崽差啊,你兩簡直可以組成了個嘴毒二人組了。」
方庭予靠在沙發上,望著他手裡的那杯酒,「你是因為這杯酒上有個人魚小娃娃才點這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