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庭予本來不想打的,但是如果真要依靠腺體檢測中心的數據,想要促使腺體分化估計還得等到猴年馬月。
說不定這次藥劑經過改良了,就能催促他的腺體分化,總比等著一個毫無盡頭的希望要好。
變強,腺體分化一直是方庭予的執念。
今日見到了更為厲害的三階分化Omega,腺體分化的念頭在他心裡不斷的被滋養,被放大,只有變強才能保護洛爸,才能有資格與許之恆肩並肩去作戰。
U-12沒有成癮性,但經常打,他也會覺得身體不適,主要表現就是精神亢奮,不知疲憊,總有使不完的力氣似的,但藥效過去之後他的身體比一般人更加疲憊,就像是所有的力氣被提前預支了一般。
這兩個月他一直沒打,身體就感覺緩和許多,身體也還是會疲憊,但不是被注射完U-12的那種疲憊,而是每天訓練導致。
今天晚上若因一時賭氣,重新打了U-12,他的腺體肯定撐不住,萬一再有損傷便是得不償失了。
好不容易這兩個月沒打身體緩和了許多,若因為一時的攀比又注射了這種藥,那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嘆了口氣,最終將藥劑重新放了回去,還是等到腺體分化檢測報告出來以後再說吧。
萬一海洲學院真的有辦法讓他的腺體分化呢?
把試劑盒放回儲物箱裡,方庭予穿了件外套離開了宿舍,心裡有事,左右也是睡不著,不如出去走。
海島夜晚溫差極大,要是沒帶個外套,能給他凍成渣渣,大半夜的他不知道該去哪裡,便沿著公路往海邊走去。
群星閃爍,月影迷離,海岸邊上浪花滾滾,一簇簇打向岸邊的浪花如同一個個嬉戲玩鬧的孩子,還有那麼幾隻調皮的海豚在畫面上跳來跳去的。
方庭予坐在岸邊的礁石上,望著遙遠的深海,許久沒跟洛爸聯繫,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低頭擺弄了會兒手腕上的個人終端,若是此刻終端信號能夠恢復就好了,他就能給洛爸打個電話,聽聽他的聲音了。
從方庭予出來後,許之恆就一直跟在他後面,看他孤零零的坐在礁石上,猶豫了會兒,還是走了過去。
許之恆將外套披在方庭予身上,坐在他身邊,轉過頭認真的問他:「庭予,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你怎麼來了?」方庭予看到許之恆有點吃驚,「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裡吹海風?」
「你不也是?」許之恆也轉頭看他,他的眼睛亮閃閃的,好似還有曾淡淡的金光,「是想家了,還是遇到什麼難以解決的事了?」
那張照片始終在方庭予的腦海里揮之不去,許之恆在意那個Omega,他卻在意許之恆,而司乾說的一點也沒錯,只有變態才會喜歡上同性別的人。
方庭予弄不清楚自己現在對許之恆的感情到底應該定義在哪個方面,他沒有經歷過這些,也不懂得如何處理。
作為朋友,許之恆有喜歡的人,他應該打心眼裡去祝福他,而不是心思歹毒的想要拆散他們,何況他今天居然對一個非常厲害,非常了不起的Omega產生了一種怨恨的心理。
在感情方面方庭予是比較天真,甚至可以說很遲鈍,但有一點他很清楚,看到許之恆跟別人走的太近,他心裡會難受,總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怎麼了,不願意告訴我?」許之恆希望他們之間是毫無秘密的,但方庭予好像不是這麼想的,對他始終還是有所保留。
方庭予拽過自己的尾巴,一點一點的擼著自己的尾巴尖尖,「其實就是一些小事,有點小問題想不通,弄不明白。」
「小問題,至於讓你愁成這樣,大半夜不睡覺跑到這裡吹海風?」後半句許之恆可謂是原封不動的還給他了。
方庭予丁這許之恆看了會兒,然後將視線移開,隨便的找了個由頭,「真沒什麼,就是有點擔心兩天後的腺體分化報告,不知道學院能不能找到合適我分化的方法。」
「你對分化的執念太深了。」許之恆從口袋裡掏出兩顆糖來,將糖紙撕開,遞到了方庭予的嘴邊,「你越是害怕,越是想的太多,對你的分化就越沒好處,還是要順其自然,不能太勉強自己。」
「我只想變強!」
方庭予被他這舉動整的有些尷尬,沒有就著他的手吃糖,重新從他口袋裡掏了一顆沒有開封的糖果,自己剝開糖紙塞到了嘴裡,繼續說:「許之恆,你是腺體三階分化的Alpha,在任務中都能傷成那個樣子,遑論我是個未分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