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澤成對你是愛是恨你壓根就不在乎?」黃若愚微抬下巴,「你所在乎的只是能不能看見跟厲連霆一樣的臉?」
「沒錯!」洛郁臉色陰沉,「即便我不愛他,我也受不了他用那張臉對著旁人,你說人怎麼都這麼賤呢,明明不愛他卻想要看見他的臉,明明不在乎他跟誰在一起卻反感他用那張臉去對著你們這些所謂的情|人,小三。」
黃若愚沒忍住一陣寒噤。
洛郁說完沉默盯著黃若愚,許久才低聲道:「這應該才是最矛盾,最氣人的地方,有的時候我恨不得直接把那張臉撕下來,可是臉皮撕下來又怎麼樣呢,很快臉皮就會幹枯,會破裂,會變的毫無生機,沒辦法我只能忍受著了。」
他抬起臉,眼神複雜,「不想看我就只能躲得遠一些,離得遠一些,想著只要你們不惹事,不給我找麻煩,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都跟我們沒關係,偏偏你們父子三人還總是來挑釁我們,欺辱我們,這些帳其實我早就應該跟你們算了。」
「你,你想怎麼樣?」一股不祥的預感繞上心頭,黃若愚語氣慌亂,顫抖的身體不住地想要往後躲閃,可是雙腳受了傷他根本動彈不得,「不,不對,你在說謊。」
「哦,哪裡不對?」洛郁望著他,眼光越發深邃。
「越州,乾州兩州戰亂發生在三百年前,你,你明明看上去很年輕,怎麼可能有三百多歲?」
「你說的是這個啊。」洛郁輕笑一聲,拍拍他的臉,「這就不得不提到卡托實驗室了。」
「卡托實驗室?」黃若愚咽了口唾沫,「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一間專門進行各種研究的實驗室,肇南監|獄的戰|犯們為了復活他們的神而創建。三十年前,我和厲連霆曾死過一次,是卡托實驗室的研究人員利用我們存在的腺體基因重新復活了我們,他們想要利用我們製造出反抗帝國的殺戮武器,可那群人實在是太愚蠢了,以為把我們復活就可以控制我們。」
「他們失敗了?」黃若愚緊張喉結滾動了下。
「是啊,他們失敗的後果就是所有研究人員一個不留,整間實驗室被夷為平地。」洛郁展開雙手,掌心中間慢慢凝聚兩個藍色的光球,「但在追捕任務中厲連霆二次身死,只有我活了下來,這具軀體的確很年輕,但我也的的確確有三百多歲了。」
「厲連霆,洛郁,方庭予……」黃若愚立即明白了什麼,「用你和方澤成的兒子來紀念你的情|人?你不覺得愧對他們嗎?」
「我把方澤成當替身,但他也將我踩在底下多年,我還給他生下了庭予,算起來不欠他的。」洛郁目光流露出幾分哀傷,「至於庭予,我的確虧欠於他,所以在我離開之前我要將所有傷害他的人全部清除掉,讓方家只有他一個孩子,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他。」
「你,你什麼意思?」黃若愚心越發往下沉。
「很難明白嗎?」洛郁好笑的注視著他,「你不會真的愚蠢到以為我把你抓過來,只是為了跟你話話家常吧?」
黃若愚臉色煞白,硬著口氣說道,「洛郁,你不能這麼做,有仇有怨你可以衝著我來,我兩個孩子是無辜的。」
「那我的庭予呢?」洛郁眼神變了,想到方庭予心中一陣兒刺疼,「我的庭予就不無辜,不可憐嗎?每次我看著他被你那兩個兒子欺辱的渾身是傷,還要跟我強顏歡笑的時候,我都恨不得將他們兩的皮給扒了。」
他也真的這麼做了,他緩緩抬頭看向懸掛在正前方那兩個還在滴血的麻袋,隨後緩緩抬手,兩個麻袋眨眼間化作無數碎片飄落在地。
方程執、方程源兩兄弟從頭到腳的皮都被剝掉了,但皮囊沒有被撕掉還耷拉在他們身上,但凡風一吹那兩張皮就能被風吹落了。
不僅如此,他們的頭顱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歪著,像是轉了幾十圈的陀螺,與神經之間只剩下一點銜接,只要再稍微一動他們,恐怕他們的腦袋就會瞬間掉落。
洛郁神色平淡,冷眼注視著那兩具死狀極慘的屍體,絕美的臉上沒有一絲正常人該有的恐懼害怕,後悔懊惱。
「你,你對他們做了什麼,洛郁,你對他們做了什麼。」黃若愚什麼都看不見,臉色蒼白,心裡升起不祥的預感,「你不能,不能這麼做,那也是方澤成的孩子啊,你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他只要有庭予一個孩子就夠了,只要有我跟他的孩子,就夠了。」
洛郁笑著站起來,眼神陰森,語氣卻變得非常輕快,「之所以還跟你說這麼多廢話,可能因為你就要死了吧,我這麼心善總得讓你死個明明白白的,不然死的太憋屈多可憐呀,你說是不是?」
「你敢,你殺了我,方澤成不會,啊……」
話未來得及說完,右胳膊傳來的劇痛讓黃若愚瞬間大腦空白,悽慘的叫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