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鬍子一記眼神准許了。
五花雞領著一個人進來,示意站旁邊,「老闆,你要找的保安我帶來了。」
馬霜痕和溫賽飛交換一個眼神,不知道他突然出現的名頭,因為她跟老鬍子提過?還是前幾晚他救了老鬍子?或者兩者有之,老鬍子對她的好奇超出一般夜場男客對女人的一時興起。
「老闆你好,不知道找我來有什麼吩咐?」堂堂重案隊中隊長要跟一個嫖客謙恭致意,馬霜痕莫名替他憋屈,悄悄躲開眼神。
老鬍子收了收端詳的眼神,「前幾晚就是你餵我速效救心丸?」
溫賽飛:「是。」
老鬍子:「你怎麼隨身帶著這種東西?」
溫賽飛當然不會說這是許多民警的隨身急救藥,「家裡老人用過,覺得有用就帶身上,自己用不上也可以給有需要的人。」
老鬍子不可能聽出破綻,「不錯,水色他鄉的急救水平全靠你一個人拉高了。」
五花雞忙搶答:「老闆,回頭我們一定會給員工落實基本的急救知識,下次出現意外狀況一定不會像上次一樣手忙腳亂。」
老鬍子顯然不滿,沒給五花雞眼神,看著溫賽飛說:「我這條命是你救回來的,怎麼樣都得好好感謝你。這個月澳門大賽車,你跟過來看。」
老闆當久了,老鬍子的感謝還帶著一絲倨傲,像賞了溫賽飛一張票。
「謝謝老闆好意,我心領了,恐怕我一個人去不了……」
溫賽飛看了一眼馬霜痕,請示批准似的。澳門一詞跟疑似金爺的人拉鉤,彼此眼神多了幾許深意。
「帶上她。」
老鬍子皮笑肉不笑,眼神定在馬霜痕身上。
老鬍子看似送了兩張票,實則類似買一贈一,馬霜痕是前面的一,溫賽飛是後面的一。老鬍子對馬霜痕的興趣超過對溫賽飛的感謝。
馬霜痕走的每一步,都有以身做餌的危險。
溫賽飛沉著臉回到工業區宿舍,跟每一個被戴綠帽的丈夫似的。
馬霜痕悄悄打量溫賽飛神色,「你放心好了,我會保護好我自己,再怎麼說我也是——」
警察。
份量厚重的兩個字到了嘴邊,拐了個彎,馬霜痕雙手往腦袋比了兩個長耳朵,「《瘋狂動物城》裡面那隻兔子。」
溫賽飛:「你說我是老狐狸?」
馬霜痕白他一眼,「誰跟你是一對。」
這句話無疑讓溫賽飛火上添油。
他冷不丁說:「馮小南。」
馬霜痕有了點入戲意識,「嗯?」
溫賽飛:「馮小南跟我是一對。」
馬霜痕瞪眼,「沒問你。」
溫賽飛一笑,她又更惱火。以前沒表白,溫賽飛還知道收斂,現在話里話外占她便宜,天天逗她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