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賽飛說得倒輕巧,「只要你相信我。」
馬霜痕默默坐到沙發,傾身捧著臉。溫賽飛過去將她掰進懷裡,貼著她的耳朵低語,「我要是收不住,現在早成貪官了。」
從警七年,溫賽飛面對的誘惑與壓力比今晚更難以想象,有人直接給他砸錢要放人,有人托上面打電話,還有人想在他的剎車碟動手腳。
馬霜痕耷拉著腦袋,沒抬起瞧他,好像她才犯了錯。
溫賽飛說:「跟這些人混,你可以清高,但我不可以。」
他們往往看不起女人,防備心不強,更容易懷疑男人。
馬霜痕心有餘悸,「萬一他們再給你籌碼,偷偷做局套你?」
溫賽飛笑一聲,「大不了不玩了,跟你『回家』。」
馬霜痕慢慢坐直,靠回沙發,「我不知道可以說麼,我爸以前賭過錢。」
溫賽飛的頓了頓,點頭,「我知道。」
馬霜痕小姨接受警方詢問時透露過姐姐曾有離婚念頭,他們排查過彭建和可能在賭場認識的人,但灰色地帶,這些人跟嫖蟲一樣走現金,很難摸透交際網,估計會有漏網之魚。
「我快中考他們還吵架,應該輸了好多錢,還交了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吵到要離婚。後來可能沒去了,或者沒當著我的面吵。」
馬霜痕認識溫賽飛那天晚上,總感覺像被媽媽支出去玩,好讓夫妻倆可以在家吵架。
「我真的很怕你……」
「不會。」
溫賽飛的手握住馬霜痕的肩頭,不帶曖昧,只交付純粹的承諾。
「不能對不起『家裡』,更不能對不起你。」
馬霜痕輕輕挪開他的手,「你對得起自己就好,別扯上我。」
溫賽飛幽幽道:「你不是唐冰龍老婆?」
「才不是你老婆。」
馬霜痕柳眉倒豎,情緒翻篇,到了秋後算帳的時候。
「鑑於你剛才、那什麼我一下——」
溫賽飛插嘴,「親你嘴。」
馬霜痕雙頰泛熱,被偷襲的很窩火,「罰你把床讓給我。」
溫賽飛不知心虛還是憐愛,乾乾脆脆,「嗯。」
馬霜痕狐疑,「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人麼?」
溫賽飛:「不要?還我。」
「休想。」
馬霜痕跳起來,拎著她的背包逃向臥室,將床上他的擱到地板上。
「還是我先用浴室?」
同一小段日子,雖然他們已經形成一部分生活默契,比如下了班馬霜痕先洗澡,早上溫賽飛先洗漱,避免衝突尷尬。不愧是在同一所母校經歷軍事化訓練的人,流程配合度十分良好。
「洗吧。」溫賽飛說。
馬霜痕:「我可能要用一下浴缸,泡澡會有點久。」
茶几果籃里送了一瓶紅酒,溫賽飛欠身拿起研究片刻,又放回去。唐冰龍應該是沒見世面的土包子,溫賽飛是謹慎行事的刑警,兩種角色都不應該輕舉妄動,有多餘的浪漫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