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蟻偉的聲音逼近,「老闆,還是沒找到,是不是讓她跑了?」
泥水工依舊不疾不徐敲敲磕磕,置身事外,又缺之不可。
金爺:「冰糖龍呢,人在哪?」
螞蟻偉:「也沒見到人,他手機收了。」
金爺:「那麼多人,怎麼可能跑出去?」
金爺的目光忽然停在正在封閉的房門口,整棟樓就差這一道門沒有封,屋裡黑魆魆的。
金爺走近兩步,要往裡探頭。
泥水工已經砌到大腿中段,繼續往上搭了一塊磚,「要進去看啊?」
馬霜痕和溫賽飛躲在半層樓梯的平台,大氣不敢喘。
泥水工說:「我們封門窗前都會檢查過的,要是把人封里面就是大事故咯。」
金爺轉身,「再去其他樓搜,沒封的都要上去看。大門有人看著了嗎?」
螞蟻偉:「老闆放心,大門和每一面圍牆都有人盯著,她就是插翅也難逃啊。」
兩個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只剩下泥水工單調的敲敲磕磕。
馬霜痕和溫賽飛在昏昧中對視一眼,明明看不真切彼此的眼神,默契的情意卻比在陽光下更為明晰。
溫賽飛扣住馬霜痕的後頸時,她沒再躲閃,熱烈地迎上他的唇。
這一刻,馬霜痕不念過去,不想未來,只是享受溫賽飛舌尖的探索,薄唇的磨弄,還有不帶煙味的乾淨味道。
他們需要親密的肌膚接觸連接彼此,用溫熱而深入的吻,來找回劫後餘生的真實感。
如果不是泥水工探頭說了句「他們走了」,馬霜痕和溫賽飛估計捨不得剎車。
溫賽飛拉著馬霜痕的手下樓,謹慎地走到封了差不多一米高的門邊。他從褲兜掏出現金,嫻熟地夾指縫做了一個握手的姿勢,「謝謝兄弟,麻煩再幫個忙。」
水色他鄉的保安隊緊急召集了近一半,都在這片待拆遷區「淘金」。
工頭見了也納悶,「怎麼今天來了那麼多人?沒那麼多活干啊?」
但沒人在意他。
馬霜痕駕駛過的中面燒得幾乎只剩骨架,不知誰報了119,消防車鳴笛趕到,交警鐵騎也來了。
金爺那輛有明顯碰撞痕跡的路虎還停在不遠處,嫌疑重大。
爛口蟹問:「老闆,現在怎麼辦?還要繼續找嗎?這女的早飯沒吃,還能跑去哪躲著啊……」
金爺怒氣衝天,反問:「人找到了嗎?」
無人敢答。
金爺:「沒找到就給我繼續,白天找不到晚上找,晚上再找不到明天找。」
「是!」螞蟻偉辦事不力,響應最及時。
五花雞小心翼翼道:「老闆,說不定她晚上又回水色他鄉上班了呢,她可捨不得工資這麼高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