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送禮物送槍的?又不是要演史密斯夫婦,你都是半個不法分子了,再持槍這個社會不就亂了嗎?我反對!」
「反對無效。」
謝安存把槍收好,開始刷手機,這禮物很貴重,他不能白拿。要送給俞明玉的玉飾還沒做好,他只能先物色一下別的選擇。
正湊巧,中午12點過後,易延就給他打來了電話,說今天的防身術教學課程暫停,改成射擊入門。
謝安存很高興,他現在正處於家犬握手轉圈訓練初期,主人給了點甜頭就想摸杆子往上爬八百里。
他一分鐘不見俞明玉就想得厲害,最好能時時刻刻看到這個人。
頻繁進行skinship的渴望已經壓倒性得大於對俞明玉的窺探欲,通俗點來講,就是謝安存上癮了。
結果俞明玉根本不在公司,謝安存等了很久也沒把人等來。
從下午兩點半到晚上八點,一共五個小時三十分鐘,人不見也就罷了,電話竟然也打不通。
易延都去外面做了一套手部護理回來了,見謝安存還呆呆地坐在休息室,忍不住問:
「你怎麼還沒回去?」
「先說好了,我堅持嚴格的時薪制,你要是想補課的話,可以跟大老闆旁敲側擊一下,如果他願意給我漲工資,我可能會考慮一下。」
「謝謝,我不是要來補課。」
謝安存低下頭,將手裡已經皺得不成樣子的紙巾展平。
「易助理,俞先生今天不在公司嗎?他去了哪裡嗎,還是去出差了?」
提起這個,易延支支吾吾:「我哪知道他的行蹤,平時都是陸以臻跟著,你打個電話問問唄。」
「俞先生的電話打不通。」
「他有時候手機開了飛行模式可能看不到,你打陸助理的試試看。」
周圍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俞明玉的行蹤,謝安存撐著額頭,快把半個指甲咬爛。
陸以臻的電話打過去也是忙音,聽筒里始終是冰冷的機械女聲,那一瞬間謝安存腦海里閃過無數個想法,危機感和陰謀論瘋漲——俞明玉身邊不懷好意的人那麼多,沒了褚蕭,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況且俞青涯還沒死呢。
就應該把這群礙事的人全部關起來才好。謝安存陰著臉,忽然起身往外走。
倒了杯咖啡的功夫,休息室里已經沒人了,保潔阿姨才剛換過垃圾桶,這會兒裡面全塞滿了被撕得粉碎的餐巾紙。
易延想起方才謝安存那副樣子,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俞明玉老婆是不是真的精神上有什麼問題?
另一邊,八小時前。
陸以臻也不知道今天俞明玉怎麼回事,心情說不上很好,可早上開會時勾嘴的次數明顯比以前多了不少。
他很擅長用微笑和鼓勵來煽動下屬的正面情緒,今天幾個項目負責人從會議室走出來時,春風滿面,恨不得把「獲得了俞總的賞識」幾個字寫在自己臉上。
這個詭異的狀態一直持續到陸以臻從DNA鑑定所里取出鑑定報告,送到俞明玉面前時。
他也不知道俞明玉要鑑定什麼,但餘光還是瞥到了上面DNA相似程度99.9%的數字。
俞明玉只看了報告一眼便啪一聲丟在辦公桌上,表情忽然變得很奇怪。
陸以臻一直低著頭,聽到打火機叩響的聲音,心尖兒跟著一顫。
還沒來得及揣測老闆在這幾秒里的心境變化,就聽對方低聲問:「陸助理,你相信世界上有鬼怪嗎?」
「……什麼鬼怪?」陸以臻一怔。
「有這樣一種目的不純的鬼怪,故意接近你,既能變成人,又能變成狗,變著法兒來哄你開心,又不謀財害命,你說這是為什麼?」
這話太奇怪了,陸以臻想像不出來。
但他作為稱職的秘書,每一句話都需要精準衡量後再對老闆說出口,於是他扶了扶眼鏡,嚴肅道:
「不管是鬼是人,都應該有自己的一套原則,不能帶有目的性去做事,刻意討好於事無補,只有帶著真誠、真心……」
「我讓你說口號了嗎?」俞明玉打斷他。
「抱歉。」
陸以臻低下頭:「我的意思是,假設真有這種鬼怪,且行為始終如一的話,不難猜測它抱有某種目的,一種可能是有想要的東西,另外一種可能性不大,但還是可以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