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1 / 2)

聽筒里響了沒兩句,俞明玉嘴角的笑意便變得冷淡下來,他聽著那邊的長篇大論,甚至吝嗇於出聲回答。

手漫不經心地摸下去,謝安存便像只浴缸里的塑膠鴨子,肚子裡斷斷續續出氣,被玩得狠了就咬在俞明玉的指尖上,不痛不癢。

來公司這趟謝安存是想說,自己接下來一個星期要去隔壁市採風。

就是些無足輕重的小事,在微信上也能說,但他只是想找個合理的機會見見俞明玉罷了。

不過沒想到俞明玉也要出差,這一走不知道他們之間什麼時候才能見上面。

俞明玉見桌子上的小狗失落,摸了摸他的下巴,謝安存眼珠子情不自禁地轉過來。

轉到一半硬生生止住了,自己走到一邊,只露出一個背影,獨自憂鬱。

他想了想,附耳過去在謝安存耳邊說了句話,小黑狗的臉看不出表情,但身體很誠實地戰慄起來。

俞明玉說的是:「等我回來那天,晚上來叔叔房間,我們玩點好玩的。」

按照謝安存長期觀摩人類的經驗,生米煮成熟飯後,先婚後愛之前都應該有一個關鍵的轉折點。

對於謝安存來說,這個轉折點就是向俞明玉告白。

只要不被俞明玉發現他以前做過的事,或許他就能得償所願,永遠永遠地把俞明玉留在自己身邊。

只要不被俞明玉發現。

這句話像一個揮之不去的魔咒,賭徒明牌前用一次概率換一條通往地獄抑或天堂的門,越在意反而越得不償失,最後將自己的一切輸得精光。

謝安存就是這個正面臨於開數的賭徒,迎來幸福還是猜忌,只需要打開骰盅的一瞬間。

這是他最後一次心平氣和地與俞明玉見面。

謝安存出發去隔壁省採風的那一天,沂水正好爆發換季流感。

大廈里到處都是戴著口罩咳嗽的員工,人傳人一傳傳千里,俞明玉乾脆給全體員工放了兩天假,給大廈上下消一次毒。

去往墨西哥的飛機定在明日下午四點,好巧不巧正是今年第一個颱風登陸海岸邊的前三個小時。

俞明玉難得陪阿姨坐在客廳里看電視,阿姨瞧見這條天氣預報,擔憂道:「今年颱風怎麼來得這麼早?不然你晚一天再走吧,起碼等風過去了再起飛。」

俞明玉搖搖頭,俞青涯已經比他早一步到了墨西哥,這人最近動作這麼頻繁,絕對不安好心,他必須近快趕過去盯緊軍工廠。

「也不知道謝少爺到S省了沒,我今天讓他帶一盒壽司到車上吃,他還不肯。」

「跟我兒子一樣,趕路的時候多帶點東西就嫌重,半路要是餓了怎麼辦......」

這邊還在說謝安存,那邊對方的電話就打來了。

謝安存自己開車載同事和學徒過去,剛到服務區停沒多久,翻包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有個很重要的U盤沒有帶。

說是去採風,其實是和工作室最大的甲方品牌談工作。

謝安存每年第二個季度都要到對方的本部去展示下半年的設計方向,文件和電子稿全放在U盤裡,沒想到早上走得急忘塞進包里了。

「叔叔,你進我的房間幫我看一下電腦上有沒有一個叫『二季度匯報總案』的壓縮文件夾,我銬進U盤裡忘記帶了,今天晚上就要用。」謝安存急得氣喘吁吁。

俞明玉走進他房間,打開桌子上的電腦,問:「在桌面上嗎?」

「對,桌面上。」

謝安存顯然是個p人,桌子亂得沒法看,到處都是畫到一半的草稿和美術鉛筆,而且亂也有亂得輕重比例,右邊明顯比左邊擺放的東西更沒有秩序和章法。

俞明玉大學時曾經在一本外國心理學雜書上看到過,有時只要光靠一個桌面就能看清楚主人重要或者不重要的東西放在哪裡。

人進化幾千年,仍舊具有動物那樣挖洞掩埋食物的天性,越重要的東西就越是要拿其他無關緊要的事物遮掩起來才覺得安心,以獲取對隱私的掌控感,這就是所謂的蓋沙效應。

但他只看了幾眼便把注意力重新放回電腦上,桌面上的文件夾也堆得滿滿當當,來回看了一遍,並沒有謝安存嘴裡說的壓縮文件夾。

「桌面上沒有,你是不是放進磁碟里了?」

謝安存第一反應就是比格又動了他電腦上的文件,可再一細想時謝安存的背上忽然冒出一層冷汗。

他站在人來人往的服務區大廳里,喘息情不自禁放輕。

剛剛他是真的著急了,一衝動就打電話讓俞明玉進他房間找文件,忘記了桌子裡放了多少不可告人的東西。

電腦里也是。

手心裡全是濕淋淋的汗,謝安存險些握不住手機,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

「等下,等下叔叔,我先想一下,可能不在這個電腦里。」

最新小说: 哥给我做狗 歧途(nph) 白月光他離家出走了 渣了疯批女主后她黑化了[快穿] 醒醒,這不是戀綜 腹黑丞相总是威胁朕 农家种田日常 案發現場禁止前男友出沒 成為酷嬌頂流生活助理後 全校都認為我們是死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