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娥精神好的過分,絲毫沒有倦意。既然那女子尋不到便罷了,總歸也只是個過路人,不會是舊識。
思慮過後,她乾脆放鬆下來。和謝時潯湊在火堆旁,直接道:「今日截殺我這事兒是誰做的?」
謝時潯聞言睨她一眼,好笑道:「夫人不是已猜到了?」
「呵。」沈娥冷嗤一聲,不問緣由當即抬手給了謝時潯後腦勺一個暴栗。
「你——」謝時潯神色頓冷,眸子頃刻間暗下來,凌冽的殺氣幾乎是在瞬間齊聚。立刻想站起身,卻被一旁早有準備的沈娥一把拉下來,穩穩噹噹坐在一側。
「青梅竹馬,早有婚約。」沈娥湊到他耳邊,一字一句念道。隨後又笑著移開,「都是夫君的爛桃花將我害成這樣!如今我不過是輕輕懲罰了下,夫君怎麼就這般模樣?難道是如今我與夫君調情都不可了嗎?」
聽她通篇鬼扯說完,身側的人卻遲遲沒發聲,久到沈娥以為那人下一刻便要暴起給她來上一刀!
遭了,玩脫了!
想著,沈娥慢慢移動身子,就要起身往旁邊去。
謝時潯卻忽然扯唇,面上帶笑卻沒溫度,看的沈娥脖頸一涼。那人卻將手直接放在她腰上,倏然抱緊,險些貼在他身上。
沈娥掙扎無法,那人卻低低笑著道:「夫人那不叫調情,這才是!」
第22章
引誘「怎麼…怎麼這大清早,就在引誘……
溪水「劃拉——」聲響過,謝時潯清冽的聲音落在她耳邊。宛如石子落了水,叮咚作響,漣漪泛出來。
「……哈哈。」沈娥猛的捏住謝時潯覆在她腰上的手,往外扯開。乾咳著輕笑兩聲道,「阿提長大了,慣會和阿姊開玩笑。」
謝時潯順勢收回手,輕輕在她面前拍了兩下。斂眉看不出情緒,只是聲音愈發冷,沈娥只能看到他唇角勾出一個弧度:「夫人說笑,如今早不是『阿姊』,當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沈娥聽的嘴角一抽,嘴角盡力扯開,也笑不出來了。
只覺得後頸微涼,一不小心那人的刀就臨頭了!
於是忙轉移話題道:「劫持我那人已死,你尋過來可曾看見個騎馬,蹤跡詭異之人?」
謝時潯聞言挑眉:「不曾,怎的?」
「呵。」
說起這個,沈娥忙不迭冷笑一聲,惡狠狠的朝著不遠處的懸崖梯上瞧:「我為了躲避那人劫持,左思右想躲在懸崖峭壁處的長草叢裡,可不知是哪個王八蛋不會駕馬!讓我被那馬屁股直直給撞了下來,差點小命不保——」
「你在笑?」沈娥瞥眼過來,就見謝時潯的唇角往上勾了勾,她當即眉目一凝,直視過去。
「沒有。」『王八蛋』謝時潯搖頭,神色有些不自然道,「只是沒想到……夫人的經歷如此奇特。」
沈娥自是不信的,只是懶得和他計較。
不過她還被馬屁臭暈這事兒,是斷不能說的。
「府里的下人報過,說是尋到了劫持你那人的同黨,現已經押回府中。」謝時潯一字一句,思慮過後道,「許是那人騎馬撞的你。」
「啪!」
沈娥猛的拍掌,聲音清脆。身子前後倒了下擲地有聲道:「若真是那賊人,好極!最好那馬也在!我定要將那膽大包天的野馬抽筋扒皮,再撒上五香調料,狠狠吃上幾口……」
說著,她下意識吞了口口水,瞥眼卻見謝時潯坐遠了些。
「你怎的突然離我那麼遠?」沈娥疑道。
謝時潯揚了眼尾看她,眼神有些複雜。
正欲開口,不遠處河灘長草後邊,就傳來「嘶嘶」的馬鳴聲。一時間空谷流響,驚的這暗夜都動了起來。
活像是鬧了鬼!
說時遲那時快,沈娥急忙一把捏著謝時潯的肩,將人生生提到自己面前死死擋住,聲音顫抖的躲在他身後道:「什……什麼聲音?」
「……」剛剛不是還要將它抽筋扒皮,撒上香料快活入肚。如今人家叫幾下就怕成這樣?
謝時潯有些無語,皮笑肉不笑道:「不過是我從府中帶出來的馬,夫人不必害怕。」
沈娥還捏著他的肩,指尖摩挲著謝時潯的衣料,聞言有些尷尬道:「啊……我早知道是馬的!這不是,想給夫君一個表現的機會?」
謝時潯聽言,將人用手直接提到旁邊。
「誒誒誒……」沈娥驚道。
落到謝時潯身側的時候,沈娥正死瞪著他。那人卻莞爾,眼神裡帶著些探究:「夫人今日醒來,似乎變了許多。」
聞言,沈娥眉心一跳,卻不似以往那般疏離防備,索性兩手一攤道:「是嗎?可能真準備收拾收拾和你認真過日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