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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道理,施引山不可能不懂,他只是裝作不知。

二人僵持不下,玉池微正焦慮著究竟該怎麼將腿上的東西還甩脫下去,忽而感覺小腿肚上傳來一陣濡濕溫熱,當即怪異心起,低下頭去看是怎麼個情況。

只見施引山依舊保持著方才的姿勢,跪在他腳邊一動不動,一聲不響甚至連呼吸聲都異常的輕微。

恍惚間,玉池微聽見一聲幾不可聞的抽氣聲,僅僅只是一瞬,卻還是被他敏銳的捕捉到。

意識到對方這般年紀,竟沒出息地抱著他掉了眼淚,他一時情緒無比複雜,與此同時心底划過一道難言的感觸。

不可否認,玉池微還是覺得這樣強裝鎮定,不經意向他袒露脆弱一面的施引山非常可憐。

無論是否是他有意裝出來給他看,又是百用不膩的苦肉計,玉池微還是覺得他可憐,可憐得簡直能掩蓋過他之前做的那些過分至極的事。

……罷了,捅進肉里的那兩劍,終歸也確確實實是捅進去了。

施引山淚珠子落得真心實意忘乎所以,以至於玉池微那聲妥協迷迷糊糊都沒能聽清。

「……嗯?」

他抬手蹭了把臉,保證上邊除了紅暈未散的眼眶,丁點痕跡不留,抬頭帶著疑問看向沒有再低頭看他的玉池微。

要被人磨得沒脾氣,玉池微深深嘆了口氣,重複道:「我說我答應你,給你這個機會,快些起來。」

仔細想想,即便施引山實在過分,但那幾日也確實是被殷鍾郁所脅迫,以施引山的為人,即便心中有那樣的想法,也不會當真付諸行動。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只要他及時止損,絕不任由對方順勢發展,留下他……興許也沒什麼。

喜出望外,像是為了表現自己的聽話服從,施引山飛速鬆手站起身,抱著木匣子端端正正站在玉池微身邊。

見他自始至終都護著懷裡的東西,玉池微不由多看了眼從方才起就沒怎麼留意過的木匣子。

注意到玉池微的視線,施引山連忙將木匣子遞出去:「這是我多年來心血所化,能提升修為。」

於是玉池微收回視線:「你自己留著吧。」

他素來秉持靠人不如靠己的理念,修行一事同樣如此,甚少使用這些加以輔佐的東西。

玉池微不收,施引山也不強求,一掃方才失落落魄,悲痛難過到沒出息大哭一場的消極神態,一本正經地道:

「從今往後,你讓我往西我絕不往東,要我當牛我絕不做馬!」

玉池微斜睨他一眼,沒理會這人討好賣乖的話,呵令施引山退至四五丈開外,不允許再靠近他半分。

施引山順從地與他拉開距離,遠遠站在一旁看他練劍,果真一句話不說,一個多餘的動作也無。

眼前美人劍修已將一套套劍法練至出神入化,信手拈來的境地,英姿颯爽毫不顯得拖沓。

只是單這般瞧著,施引山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略一思量,原是玉池微手中那把劍上空無一物,少了劍穗吊墜,即便動作漂亮,也總覺得缺了點趣味。

改日抽空得去制一條才是。

他就這般陪著玉池微練到山頭灑滿餘暉脈脈,在玉池微結束前,殷勤地跑回屋倒了杯茶端出來,遞給對方解渴潤喉。

瞧著快抵到唇縫上的茶杯,玉池微本想拒絕,可想到自己已經應下施引山的請求,也不好言而無信,只能接過仰頭喝盡。

施引山當即笑意更甚,待他喝完又體貼地接回來,當真像是專程伺候在玉池微身邊的僕從。

這人上手得太過自然,再跟著他一同進屋,玉池微也沒好再說什麼。

於是施引身接著自然而然整理起玉池微的床鋪,並在香几上點燃了安神香。

倘若這一幕放在那三年的玉池微面前,他立時會認定施引山絕對被鬼上了身。

「玉師兄……」

「玉師兄你在嗎?」

門外忽然響起幾聲詢問,聽聲音,不出意外是遲安。

玉池微稍稍提高聲音:「進來。」

一般得到響應後,遲安會立即推開門,歡天喜地撲進來。

今日卻有所不同。

在玉池微回應後,門外反而沒了聲。

沉寂良久,施引山皺起眉,正欲出去看看這小子又在耍什麼花樣,卻聽遲安猶猶豫豫,隱約能聽出幾分羞赧地道:

「玉師兄,我此次前來,是有話想和你說。」

外邊夕陽西下,映照得窗欞框著的整片都暈著橙黃。

此番場景,此番行徑,施引山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玉師兄,我思索了許久,還是想告訴你……我,我心悅你。

不知從何時起,你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我的心弦……

施師兄既已離世,往事不可追,玉師兄還需向前看才是。

我發誓我會真心相待,絕不會如施師兄那般強迫於你……玉師兄,同我結為道侶吧!!」

鼓足勇氣,最後一句幾近是遲安大吼出來的,驚得後山鳥雀振翅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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