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樣了?」裴玄銘漫不經心的問他。
他們剛下朝回來,最近朝中一切安穩, 除了李景辭時瘋傻時正常的精神狀態給上朝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每每議事只能由裴玄銘代勞, 兩人一左一右坐在帷幕後面, 李景辭想說什麼卻張不開口,只能張嘴含糊的發出意義不明的音節。
於是裴玄銘就很體貼的側耳過去, 把他的話翻譯一下,再以相反的意思講給大臣們聽。
李景辭氣的頭暈目眩,再不等對面大臣回復完全, 他就一個怒血沖頂,把自己氣暈乎過去了。
裴玄銘很和藹的拍著他的膝蓋, 對旁人道:「陛下龍體有恙, 本帥替他看顧著就好, 王大人繼續啟奏。」
「明姝的婚事。」王玉書哀怨道。
裴玄銘點點頭:「放心,在操辦了, 嫁妝多的足夠塞滿十條街,你放心就是。」
王玉書悶悶的喝了口酒, 不做回答。
裴玄銘放下奏摺, 轉向自己的副將, 無奈道:「老王,我知道你對我妹妹的心意, 可她偏就看上那土匪了,我總不能棒打鴛鴦吧?」
王玉書拍腿怒道:「可你也不能讓一個土匪做你妹夫!」
裴玄銘眨了眨眼睛,低聲道:「是嗎,西北另一個大土匪, 現在亦是將軍府主君,你這話可不要讓他聽到了去,不然我晚上還有的哄。」
王玉書:「……」
王玉書悲憤而去。
將軍府中,謝燁手中劍身一轉,朝旁側綠茵枝葉一揮而去,頭頂紛紛揚揚飄下來些葉子。
謝燁失望的收回劍,對一旁看熱鬧的姜容沮喪道:「你說得對,李彧這副筋骨確實,天賦欠佳。」
「嗯,他不僅天賦欠佳,而且我懷疑他做皇帝以後根本就不怎麼練武功了,尋常剛入門的小弟子,都沒你身上這副筋骨內力平庸。」姜容中旁點評道。
「不過沒關係,你身手又沒丟,至於內力,總能填補上去的。」姜容安慰他道。
謝燁嗯了一聲,但還是無不遺憾的懷念道:「我從前這一劍過去,能打穿整個樹幹,保證樹上的枝葉全數掉下來,一片都不剩。」
姜容難過的看著他。
「不過呢,好漢不提當年勇,你說得對,再從頭開始練就是了。」謝燁輕快的挽了一個劍花,回身一刺。
身後傳來一個指點的聲音:「出勢太慢,不利於力量積蓄,你的劍得比內力先遞出去才行。」
姜容一見來人,立刻麻利站起身,轉身就走:「那什麼,我去廚房看一眼藥,你們慢慢教。」
謝燁維持著這個姿勢沒動,只見裴玄銘從身後緩步而來,伸手在他腰側和肩頸處輕輕抬了一下:「這裡,不要抖。」
「最基礎的習武功法,怎麼還需要人教?」裴玄銘扶著他的手臂,沉穩的朝上拖了一點。
謝燁咬牙辯駁:「讓你廢盡功力,一整年不碰刀劍試試,你未必比我強。」
裴玄銘失笑,伸手撥下他的劍柄:「好了,今天的練習量只能到這裡了,回去喝藥。」
謝燁震驚:「這才練了多久!」
「裴玄銘,你莫不是害怕我日後能打得過你了,在床上……把位置倒過來罷?」謝燁狐疑著側目道。
裴玄銘皮笑肉不笑:「你試試看。」
謝燁虛晃一招,將劍柄懟向他的腰側,裴玄銘不緊不慢伸手一擋將它撞開來去,然後一把將謝燁另一隻手腕擒了,拽到懷裡,半挾著摟回屋中去了。
「喂!」謝燁不滿道。
裴玄銘將他摁回床上,姜容已經將藥碗放到床畔的桌案上了,他從桌上拿起藥碗,遞到謝燁嘴邊:「自己喝還是我餵你?」
謝燁狡黠的笑了笑:「若是你喂,你打算怎麼餵?」
裴玄銘哭笑不得,將藥碗往他手裡一塞:「得寸進尺,自己喝。」
謝燁眼睛瞪得溜圓,伸手將那藥碗一推:「裴玄銘,你果真是不喜歡我了,現在連這等小事都開始不耐煩了,你從前——」
裴玄銘俯身摁著他就吻,謝燁猝不及防,險些朝後倒在榻上,不料被裴玄銘一手從後面控住了腰,沒讓他仰身摔下去。
謝燁被堵著嘴唇,親的又深又狠,雙手下意識的去攀裴玄銘的肩膀,直到徹底喘不上氣來,裴玄銘才扶著他的腰身,放開了他。
「現在能喝藥了嗎?」裴玄銘朝他晃了一下餘溫猶在的藥碗。
謝燁惱怒的擦了一把嘴唇,將藥碗奪過來一飲而盡。
裴玄銘伸手揩了一下他嘴邊的水漬,無辜道:「這是你要求的。」
「我沒有!」謝燁惱羞成怒的將碗一放:「好了,我喝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裴玄銘不聽他的,握著他的手腕反問:「那你說,我現在喜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