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要連喝十天,藥也要連送十天,倒是不急。
侍衛應了一聲後抱著一筐鮮嫩的苦瓜走了。
楚錫看看著筐子裡綠油油的苦瓜,轉頭問了邵寧,「胡院首確實是那樣說的?」
這話基本就是明晃晃的在懷疑邵寧的話了,邵寧與他對視著,仿佛在問他,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金參果是胡院首和我一起確認的,苦瓜是我自己確認的」
楚錫微微皺了眉,問了封厲,「今年燕地進獻的金參果還沒有宮裡?」
這些天宮內消息緊鎖,封厲也不知道,「我現在去打探」
在封厲要出發的時候楚錫叫住了他,「算了,總歸燒了南三所,此事就先不說」
其他人倒是無所謂,倒是章昭看著桌上的苦瓜欲言又止,楚錫瞧見了以為他怕苦,便道:「總苦不過藥去」
章昭勉強了笑了笑,「嗯,殿下說的是」
楚錫覺得他笑得過分勉強了,但也沒在多說什麼。直到吃完了藥,他才知道原因,章昭苦瓜過敏,渾身瘋狂的長小疹子,大片大片密密麻麻的小疹子,又紅又腫,章昭不敢撓,只能用手抓桌子,指甲划過桌子上的聲音,尖銳又刺耳,聽得人心裡發慌。
楚錫急忙喊邵寧來看,邵寧看過後確定是過敏,只是剛才才喝了藥,要是又喝別的怕藥性相衝,屆時只怕會更麻煩。
楚錫皺著眉,「那就只能這樣忍著?」
「我拿些止癢的膏藥來擦了看看」
邵寧看到章昭難受的樣子,也不忍心,說完就急匆匆的回藥房去了。
封厲見狀也去打探燕地的金參果了,屋內只剩下楚錫和章昭兩人,章昭覺得他已經不是單純的癢了,是刺痛,是全身骨頭都錯位了那種怪異感。他蹲在地上拼盡全力抓住凳腳,渾身汗都出來了,他實在是忍不住要去撓了,於是他懇請道:「殿下,找根繩子把我捆起來吧」
楚錫見過過敏的,但是沒有見過像章昭這麼嚴重的,他心下難忍,彎腰將他抱進懷裡,溫聲安撫道:「我抱著你,你忍不住就咬我」
章昭愣住了,他抬頭去看他,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他滿臉疹子的樣子實在算不上好看,甚至有些嚇人,只是他太震驚了就忘記了,直到他在楚錫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醜樣子,這才連忙低下了頭,「我這樣子好難看,殿下別看了」
楚錫伸手擦了他臉上的淚,小疹子看著多,卻摸不出來,只是感覺熱得很,「你又沒看到怎麼知道難看,別想這些。你以前遭過罪,知道緩解的法子嗎?」
章昭站都站不住,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楚錫身上,癢比疼更難受,像是用一萬根針同時在刺他的皮膚,很快他的衣服就被汗水打濕了,他的耳朵開始嗡鳴,連楚錫的聲音都聽不到了,他的手緊緊的抓著楚錫的背,殘存的理智讓他不敢做傷害楚錫的動作,他咬著牙好一會兒才說道:「殿下,打暈我吧」
楚錫見他實在熬不住了,一個手刀往他後頸劈去,章昭當即軟綿綿的倒了下去,楚錫將他抱到床上去,即便已經暈了,章昭還是到處撓,楚錫用布條把他的手腳都拴在床腿上,章昭難受得在床上扭來扭去。
就在楚錫要去催邵寧的時候他就拿著藥過來了,邵寧頂著楚錫要吃人的眼神訕訕的笑了笑,「以前的用完了,現配的」
楚錫接過他手中的白瓷瓶,看邵寧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便問他:「閒了?」
「不不不,我去看看館裡疫病控制的情況」邵寧說完轉身就走了,他確實要去看看,畢竟他實在不想在喝粥了。
「把門關上」
邵寧很懂事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擾殿下的」
門關了,楚錫脫了鞋盤腿坐到了床上,暴力扯完了章昭的衣服,白皙的皮膚已經全變成紅了,他盯著章昭的身體,面無表情的將白色的藥膏挖在手上搓開,然後抹到了章昭的身體上,他的身體很燙,像是剛剛從熱水裡撈起來。
楚錫給章昭正面反面都抹完了藥,章昭的扭動的動作慢慢減緩,然後徹底睡安穩了,楚錫看著手中空了的藥罐,他得讓邵寧在配些來。
說去就去,楚錫下了床,看了一眼床上的不著寸縷的人,揚手就熄滅了燈,關好了門後這才去找了邵寧,跟他說了還需要很多藥膏。
「那些已經夠擦幾天了」邵寧以為他還沒擦,於是這樣跟他解釋。
楚錫道:「已經全部用完了」
邵寧目瞪口呆,那麼多都用完了?
楚錫揚起下巴傲然的說道:「我給他全身抹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