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李乾讓人備了車,楚錫急匆匆趕到太醫院,胡曉生正在拿著書熬藥,一邊看一邊加藥材,楚錫一來就直愣愣的衝進去,拉起他就要走,「院首,拿起藥箱跟我走一趟」
胡曉生被他拉得站了起來,皺眉問道:「你家狗子又出事了?」
「不是狗子,快跟我走」楚錫上下的打量著他,看樣子似乎他在不走就要抗著走了。
胡曉生被他看得心裡一咯噔,最終還是決定跟他去,兩人在宮道上狂奔,但楚錫還是嫌他跑得慢,說了句,「得罪了」然後在胡曉生驚恐的眼神中將他扛上了肩膀。
宮道上人不少,胡曉生深感丟臉,將藥箱挎到楚錫肩膀上,然後將楚錫的後衣擺拉起來將臉遮了起來。好了,這下丟臉的人變成楚錫了。
楚錫帶著胡曉生趕回了相府,此時府醫已經給章昭止了血,李乾一臉焦急的在門口等著,見到楚錫帶著胡曉生回來,高興得站了起來。
胡曉生臉色發白,走路都不穩,李乾迎上去問道:「院首這是怎麼了?」
胡曉生白了楚錫一眼,楚錫毫無歉意的回道:「人命關天,趕急了點」說完拉著胡曉生快步進了屋。
此時馬夫進來,也是臉色蒼白,走路不穩,李乾好奇的問道:「你駕車的怎麼也這樣?」
馬車連連擺手,臉色越發蒼白了些,「相爺不知,大皇子嫌我趕車趕得慢,喊我進去坐好,他來趕車。我沒敢進去,就在旁邊坐著,我屁股從來沒跳過這麼久的舞,好幾次差點從馬車上掉下來」
說著說著馬夫又要吐了,李乾趕緊讓他回去休息,轉身進了客房。一進去就聽到胡曉生說:「怎麼這麼嚴重,去把邵寧給我拉來幫忙」
楚錫皺著眉,回道:「他身上有傷,暫時來不了,別的人行不行?」
胡曉生一邊看診一邊問道:「什麼傷?」
楚錫道:「板傷」
胡曉生抬頭看他,有些詫異又有些責怪,「你連個人也護不住?」
李乾出聲打了圓場,「或許是撞哪了,胡院首,章公子的傷勢如何?能痊癒嗎?」
胡曉生瞪了楚錫一眼,「出去都出去,大夫留下來就行了」
楚錫臉色很難看,李乾都以為他要發火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咱們出去等吧」
楚錫頓了一會兒,「有勞院首了」
見他這麼客氣,胡曉生的氣頓時就消了些,「知道了知道了,我是大夫,難道還能故意治不好?」
李乾拉著楚錫出了門,李乾道:「前廳喝茶去,老夫近日新得一批鳳凰單叢茶,大皇子一道去嘗嘗」
鳳凰單叢茶是楚錫最愛的茶,楚錫與他一道去了前廳,李乾讓人泡了茶來,一股濃郁的玉蘭香在空中散開,與楚錫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兩人喝了茶,楚錫一瞬不瞬的看著李乾,李乾知道他有話要說,也不著急,慢慢等著。
楚錫心中百轉千回,一會兒是章昭斷腿的慘狀,一會兒是邵寧渾身是血的,還有皇后發黑的屍骨,巨大的風暴在他心中發酵,他終於開口問道:「李相那日說的可還算數?」
李乾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他對上楚錫的眼睛,也沒繞彎子,「殿下知道我的條件嗎?」
「李相請說」楚錫知道李乾不會平白無故幫他的,但他現在確實很需要他,於是態度放得很低。
李乾道:「我要借著章昭的手讓楚國吞併柔然,殿下現在與章昭感情甚篤,殿下會算計他嗎?」
「會」楚錫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的回答了他。
李乾道:「殿下如此爽快,但此事重大,我卻難以輕信,殿下肯不肯與我簽下協議,以保來日不會後悔」
「李相把協議擬來就是」
李乾又道:「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殿下能在三日內封王,讓我看看殿下的決心」
楚錫略微思忖過後,便答應了,他想他現在剛好有個契機。
李乾道:「章昭這裡我看著就是,殿下回去籌備自己的事吧」
楚錫走之前還記著金參果的事,便問道:「丞相這裡可有金參果,章昭苦瓜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