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錫道:「我下午只是去詐詐他,沒想到他真的心虛了,現在宮裡的消息也打聽清楚了,一起去聽聽吧,總不能冤枉了他去」
章昭知道楚錫不會騙他,但是對於一直相依為命的清遠,他還是不願意相信他真的背叛了他。
楚錫推著章昭去了偏廳,東籬已經在等著了,看到章昭坐著輪椅,眼眶瞬間就紅了,跪倒在他面前,哭著喊道:「王子」
章昭拍著他的肩膀,安慰的笑了笑道:「哭什麼,我沒事」
東籬不肯信,「都坐輪椅了,怎麼可能沒事」
這事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章昭只能說:「真沒事,你別哭了,快起來」
東籬默默的流著淚,走到章昭身後推著他的輪椅。
楚錫坐在主坐上,問了前去打探消息的侍從,「說,清遠到底是怎麼回事?」
侍從回道:「回殿下,清遠自從搭上肖洪平之後,便沒在短過吃食,別說養三個人,就是三十個人也沒問題,有不少宮人都曾看到過他經常端著點心在湖心亭餵魚」
這話已經很明白了,有吃的餵魚,也不願意拿去給章昭和東籬。此刻章昭在不願相信也不得不相信了,楚錫見章昭臉色不好,「背主之人,我馬上讓人把他捉來讓你發落」
章昭怔怔的不知在想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頭道:「算了,總歸他也付出了許多代價,既然他想走就走吧」
聽了他的話楚錫嘆了口氣,「你啊,還是太善良了,既然你願意放他一馬,那就饒他一次」
章昭點了點頭,倒是東籬義憤填膺的,「清遠怎麼能這樣,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日子過得有多苦,好多次都差點餓死了,他要是不願意可以直說,我們還能另外想辦法,非要這樣半死不活的吊著我們,還說謊話來誆人」
楚錫看了過去,章昭察覺到他的視線,拍了拍東籬的手,低低道:「都過去了,別說了」
管事的還在候著,楚錫朝他說道:「你下去吧」
管事的退了下去,楚錫朝章昭說道:「時辰不早了,先去吃晚飯吧」
章昭見他沒有動的意思,便問道:「殿下不去嗎?」
楚錫道:「中午吃得晚還沒餓呢,你先去吧」
章昭微微皺起了眉頭,「剛才殿下還說要跟我一道吃飯,全是騙人的」
楚錫失笑,「走走走,一起吃」
來到飯廳,飯菜已經擺好了,東籬熟練的伺候章昭吃飯,楚錫確實沒餓,便盛了一碗熱湯在面前放著。
章昭見楚錫心事重重的,便問道:「殿下何事憂慮?」
楚錫隨口回道:「沒事」
章昭見他不願說,心裡難免有些介懷,便也不說話了,氣氛驟然就沉悶了下來,楚錫見他不高興了,笑了一下以示安撫,「不是什麼有意思的事」
但章昭的情緒並沒有因為他安撫而好轉,只是回了句,「是我僭越了」
這明顯的反話,楚錫在心裡惆悵的嘆了口氣,然後便將春香的一家的事說了,楚錫既將事情說了,章昭自然要盡心為他籌謀,「殿下本意是想留一活口將此事鬧大?」
楚錫對於章昭一針見血的話有些驚喜,「我本想把春葵帶回來,但他既不願來,若是我強行帶他走,他不一定會聽話,甚至可能弄巧成拙」
章昭明白他的顧慮,若是春葵一走,他家人就全被殺了,這時候若是楚錫讓他去把事情鬧大,很難不懷疑是楚錫動的手。
章昭點了點頭,「那殿下現在打算怎麼辦?」
楚錫道:「如今春香一家都死完了,只有讓大理寺去處理了」
大理寺的侍衛受了傷,此事大理寺去調查合情合理,但楚錫才剛剛把謝繁才從這件事中摘出來,若是可以他並不想讓謝繁在攪進去。
雖然楚錫沒有明說,但章昭看他的神情就能猜到他的想法,突然靈光一閃,「殿下,既然春葵一直在家中養病,未曾見過人,何不找人假扮他?」
楚錫一拍腦門,「就這樣辦」隨即叫來封厲讓他去把春葵的屍體處理了。
封厲應了一聲連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