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通冷冷道:「趕緊殺吧,免得他一天老想著和平和平, 就會拖後腿, 在楚國待久了,一點草原漢子的血性都沒有了,要不是他年齡大,這個柔然王怎麼也輪不到他」
楚錫微微皺起了眉頭, 此時許清夜聽到消息趕了過來,看到章昭脖子上的刀, 嚇壞了, 連忙道:「你別嚇他」
章昭怕許清夜情急之下說出他懷孕的事, 連忙朝他使眼色, 但許清夜明顯是嚇壞了, 根本不聽他的。
「他.」
章昭大喝了一聲, 「住嘴」然後用手握緊了刀刃直接拉開了來, 鮮血順著刀刃往下流, 在楚錫錯愕之際, 章昭直接折了他的刀,反手刺進了他的肩膀,『噗嗤』一聲,長劍穿透了他的肩膀,楚錫微微皺起了眉頭,眼睛直直的盯著他,似乎不敢置信。
章昭沒看他,顧自抽出了刀,眸光冰冷,「抓住他」
話音一落,數十把刀同時架在了楚錫的脖子上,韓逍氣得不行,大聲罵道:「忘恩負義,小人」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許清夜都懵了,不是愛好和平嗎?現在是在幹什麼?他搞不清狀況,也不敢貿然開口了。
章昭劍指韓逍,鮮血從劍尖滴下,落進皚皚白雪中,「在多說一句,我就讓你再也說不出話來」
韓逍才不怕,張口又要罵人,被楚錫喝住了,「韓逍」
韓逍看向楚錫,這才不情不願的住了嘴。
章昭目光沉沉的看向章通,用力將劍一扔,劍便插進了地里,橫在兩人之間,章昭冷聲道:「記住,我才是柔然王,若你在對我不敬,即便你是我弟弟,我也不會對你客氣」
章昭沒有章通高,但渾身氣勢如虹,章通被震懾住了,心甘情願的行了禮道:「是」
「帶下去」章昭冷聲下了令便轉身進了營帳。
軍士們帶著楚錫也回了軍帳,只有章通還留在原地,看著地上插著的長劍,伸手拔了起來,劍尖上的血跡已經被白雪化完了,只在原地留下一灘血紅。
章通眼中浮現出欣賞,「他竟然敢動手,就憑這點,我認他這個王了」
章通將劍扔給了旁邊的士兵,走進了王帳中,「章昭,我承認你了,你確實夠資格當王」
章昭冷冷的看著他,「廢話不用專門來說」
「哦」章通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讚賞,「這麼火爆,是草原人的脾氣」
章通走了,緊接著許清夜又進來了,他連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章昭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了下來,臉色有些慘白,聲音有些氣弱,「就是你看到的那樣,鬧僵了」
許清夜又問道:「你跟他說了你懷孕的事沒有?」
章昭怕許清夜自作主張去找楚錫,於是他說:「跟他說了,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是別人下的手,這事就這樣吧,別在提起」
許清夜心裡著急,但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平靜的應道:「嗯,我知道的,燉的肉快好了,我去端來」
許清夜轉身走了兩步章昭喊住了他,「叫游醫過去看看」
許清夜明白他說得是楚錫,知道他有苦衷,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應道:「我馬上就去」
營帳中安靜了下來,章昭扶著肚子躺到了床上,他持刀的手還在微微的發抖,他閉上了眼睛,睡一覺就好了,沒事的,什麼都會過去的。
楚錫一行回到了軍帳,楚錫的傷口還在不停地流血,韓逍大聲問道:「大夫來了沒有?」
看守的侍衛對於楚錫劫持章昭的事情耿耿於懷,故意大聲說道:「柔然的大夫只能醫治柔然人,除非你們自願成為柔然人,否則就等死吧」
韓逍滿肚子全是火,「你才等死,你不去叫大夫,我戳死你」
楚錫制止了他,「韓逍,少說兩句」
畢竟現在是在別人的地盤,太過囂張不是好事。
應霽撕了衣服給楚錫簡單的包紮了,封厲看著還在不斷滲血的傷口很擔心,「這樣不行的,我去找人」
韓逍連忙附和道:「我跟你一起去」
楚錫剛要開口阻止,許清夜就帶著游醫進來了,「大王讓我帶游醫過來治傷」
游醫給楚錫上了止血的藥,然後又包紮了傷口,韓逍問道:「怎麼樣?」
游醫看向了許清夜,見許清夜點了頭這才說道:「傷口雖然貫穿了整個肩甲,但沒有傷到筋骨,養段時間就好了,不是什麼大事,但是為了防止傷口感染引起發熱,每天還是要喝藥」
幾人聽了這話才稍稍鬆了口氣,游醫道:「我先去熬藥了」
韓逍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游醫可不敢讓俘虜跟著他在營里隨便走,許清夜也做不了這個主,就在僵持的時候,楚錫開口了,「你去跟柔然王說,我們誠意歸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