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臉色大變,「你們怎麼會到這裡來?」
章昭回道:「說來不怕老夫人見笑,我們迷路了」
老嫗問道:「你們?除了你還有誰?」
「我哥」
楚錫應了聲,「是,都怪我回家心切,本想連夜趕路,誰知走錯了路」
老嫗搖頭催促道:「趕緊走,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章昭看向楚錫,根據他的示意說道:「我們的馬被一個叫張德的老先生借走了,走不了了」
老嫗一聽張德的名字臉色劇變,「再不走你們就再也走不了了」
「為何?」
老嫗搖了搖頭,「別問了,趕緊走,以後再也不要來了」
楚錫裝模作樣的低聲道:「算了,我們還是去別家借宿吧,或者問問張德的家怎麼走」
老嫗急了,「你們怎麼就是不聽呢,上一個沒聽話的已經沒了」
楚錫回道:「老夫人,天氣太冷了,如果沒有地方過夜,會凍死的」
此時突然吹來一陣涼風,冷得楚錫打了個寒顫,老嫗終於還是鬆口了,「你們先進來吧」
「多謝」
楚錫與章昭進了院子,走得近了,楚錫伸手在那大鼓上輕輕的摸了一下,很滑,很軟,就像人的皮膚。
楚錫之前在宮中閒得無事時涉獵頗為廣泛,立馬就猜到這是人皮蠱,是某些地區的祭祀儀器,只不過大部分國家都已經嚴令禁止了。
老嫗冷聲道:「別耍小動作,老婆子雖然看不見,但心裡門清」
楚錫不卑不亢的回道:「柔然嚴令禁止活人祭祀,更不許用生人做法器,你把人皮蠱,人鼓槌這樣擺著,不怕官府問罪嗎?」
老嫗冷笑兩聲,「我倒是希望官府來查,還我兒子一個公道」
楚錫趁機問道:「說來也巧,我家老小是王城的侍衛,我也算半個官身,老夫人若有冤情不妨說來」
老嫗收斂了神色,頗有些戒備,「你是官?」
楚錫見她突然變臉,心裡也有些疑惑,難道他猜錯了?
「半個官身」
老嫗不解,「什麼叫半個官身?」
楚錫張口就來,「我弟弟是當官的,我作為他哥哥,就是半個官身」
老嫗問道:「你弟弟管什麼?」
「專抓壞人,土匪之流」
老嫗搖搖頭,「哎,沒用的」
章昭接了話道:「怎麼會沒用呢,之前二王子不是才帶兵到處剿匪嗎?」
老嫗還是搖頭,「根本沒用,他們藏得好好的呢」
「怎麼會呢,黑風寨的土匪不是全被剿了嗎?」
老嫗嘆了口氣,「算了,除非是柔然王來了,不然誰來都沒用,你們帶床被子就趕緊走吧,不然真走不了了」
楚錫看向了章昭,章昭在他手心掐了一下,楚錫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老夫人,你為什麼一直說走不了,張德告訴我們夜晚的山霧會讓人迷失方向,只能白天才能走」
老嫗生氣了,「他要你的命,你要聽他的話,真是無可救藥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走不走隨你們自己」
老嫗回了房就沒在出來了,章昭看向楚錫,低聲道:「現在怎麼辦?」
楚錫回道:「在這兒住一晚」
「真要在這兒住?」
楚錫道:「就一晚,你放心,明天這裡的事准能解決」
章昭見楚錫如此篤定便也不好在說什麼了,只是這房子很破,冷風嗚嗚的往屋內灌,楚錫找了根比較牢實的椅子坐了下去,將章昭抱在懷裡,「抱著就不冷了」
事已至此,多說已然無用了,實在太冷了,即便穿了厚衣服也冷,章昭窩在楚錫的懷裡,與他咬耳朵,「這可真是難忘的新婚燕爾」
楚錫回道:「明天絕對能走,信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