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腳下速度更快,倒退幾步,退出他們的包圍。
被她劃的金毛男捂著胳膊蹭一下跳起來,叫道:「你皮痒痒了?!」
「臥槽,挺辣啊,看不出來!」
「就這一道你以為你幹嘛呢?逗金昱玩兒呢?」
於是季薄雨知道,這個金毛男叫金昱。
季薄雨沒有回應他們任何人的問題。
因為她有自己的話要說。
她在金昱發涼的目光下說。
「憋住。」
她聲音不大,但很清脆。
在嘈雜的場館裡,這兩個字擲地有聲。
金昱撓了撓耳朵,以為自己幻聽了,好笑地說:「你說什麼玩意兒?」
季薄雨以為他真的沒聽見。
她太老實了。
她指了指金昱胳膊上的傷口,又說了一遍,更大聲了。
「我說,把你流的血憋住,聽不見嗎?」
室內場館漸漸安靜。
隔壁區域,另一個和她們一起上課的班級也看了過來。
鴉雀無聲。
季薄雨看著金昱難看的臉色,不懂他為什麼臉漲成了豬肝色,又說:「你剛才不是說,月經可以憋住嗎?大家都是流血,如果你能憋住,我就可以憋住。」
金昱:「兩個地方一樣嗎!你發什麼神經!我這是胳膊,你那是……!」
很多人在往這邊看。
他終究沒說出陰.道這個詞。
季薄雨仍在糾纏。
她神色很認真,語氣也很認真。
「怎麼不一樣?都是皮膚,都在流血。皮膚是軟的,有彈性,肯定也能憋住吧,你教教我怎麼憋住?這樣我也能學會了。是你說的,可以憋住。」
金昱:「你媽的你有病吧!流血怎麼憋住!」
有女生嘲諷地笑。
是啊,流血怎麼憋住。
金昱說完,也意識到不對,閉上了嘴。
因為進入了自由活動,體育老師剛才戴著降噪耳機,在聽歌。
她被一個女生提醒到這邊的亂象,摘下耳機走到季薄雨身邊,按住她的肩膀。
她的手心很乾燥,也很溫熱,聲音不大,說了句:「不要吵。」
幾個男生覷了眼她的體型,沒敢再叫囂。
在眾人低而細碎的言語裡,季薄雨知道了體育老師的出身。
她是國家武術散打隊因傷病退役下來的女子70公斤級散打運動員,身高一米八二,武力值驚人。
她走到季薄雨身後按住她肩膀,投下一片令人安心的陰影。
沒有男生敢在她這裡找麻煩。
體育老師說:「金昱,給季薄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