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在二層了。
就在她下二層的時候,車輛轟鳴聲響,那輛季薄雨看見的車載著什麼,又向外走去。
季薄雨立刻意識到,林知微可能是把人送走了。
那裡面是誰?難道是金昱?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正確,連忙向樓梯下跑,這下也顧不得掩飾了,連著打開了三個門,直到有個門打開之後撲鼻而來一股腥味兒,才停下。
季薄雨站在門口。
門外走廊的頂燈亮著,卻照不透裡面的黑暗。
她試探地喊了一聲……
「姐姐?」
林知微沙啞地說:「我在。」
得到了回應,看來林知微的狀況不算太糟,季薄雨打開燈快步走進屋子裡,被周圍的場景驚了一跳。
她向林知微走去,問:「姐姐,你怎麼樣?」
她出現在這裡,就說明她猜到了一部分林知微的想法。
但她沒選擇問椅子上的血跡和可疑的腥臊味,也沒選擇問來的人是誰,而是選擇問林知微怎麼樣。
林知微:「我……把他放走了。」
季薄雨:「他……是誰?」
林知微:「蔣爭。我折磨到一半他就暈過去了。」
季薄雨:「姐姐,你是為了我嗎?」
林知微:「我是不是錯了?我該弄死他的,對不對?就像我弄死我……」她把後面的名字含進了嘴裡。
季薄雨:「沒有,我很高興,謝謝姐姐。」
林知微像沒有聽見一樣,仍然在說。
她在發抖,也像在興奮,抑制不住。
「他暈過去之後我突然醒了一下,想到了你,你會不會覺得我過分了,你會不會怕我,你會不會……」
季薄雨:「不會!」
她握住她不停顫抖的手,說:「不會,他們活該,姐姐,你留下證據了嗎?」
林知微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好一會兒才回神,搖了搖頭。
季薄雨拉著她半蹲下來,說:「姐姐,那沒事,他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莫名其妙失去了兩個小時。沒事的,沒事的,你什麼都沒做,不是嗎?」
林知微:「我做了。」
她眸色深沉,說:「我把他右手用六十根針扎了個對穿,扎到最後,他一直在叫,他說操你媽,你們一群賠錢的賤貨,他說……」
季薄雨不讓她複述這些,說出來只會加深印象,問:「姐姐,他是不是讓你想到什麼不好的人了?」
林知微痛苦地皺起臉,呼吸越來越快,季薄雨熟悉這個——
她要開始過度呼吸了。
季薄雨眼疾手快,緊緊捂住了她的嘴。
剛才還在說自己如何這麼另一個人的林知微的臉十分柔軟,季薄雨用力捂著她口腔不讓她換氣,說:「慢慢的,沒事了,沒事了,很好,姐姐,輕輕地吸氣——」
不知道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