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微不大好意思,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
她一向對這種直白又真誠的誇獎很不適應,點了點頭。
「也是,姐姐沒練過才奇怪,」季薄雨眼神發亮,說:「那我們以後經常鍛鍊吧!剛好快暑假了!不是之前在健身房裡那種,那種太難堅持了,我是說能互相練練那種!」
林知微頭皮發麻:「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而且還得讓你和我一起,想想就覺得很……」
季薄雨連連搖頭,像只看到肉骨頭的小狗:「不麻煩不麻煩,我會每天喊你的!姐姐不想來也好找藉口,說自己被我打疼不想來了就好,我就不會一直拉著姐姐了,別覺得有負擔!」
林知微簡直啼笑皆非。
她都這麼說了,再拒絕下去,林知微簡直不知好歹。
再加上她也覺得自己再這樣拒絕下去,和以前的自己就沒什麼區別了。
人總不能一直停在原地打轉。
她固然有雙相情感障礙,但其中肯定也有自己的逃避。
她想嘗試著……克服一點逃避。
季薄雨高興的神色尤其有感染力,林知微在這目光里順利點了頭,再也沒牴觸,說:「好。」
季薄雨一把抱住她,親親熱熱地貼她的臉。
就在林知微放鬆警惕的下一秒,她離季薄雨近的左臉立刻一疼——
季薄雨趁林知微不注意,竟然咬了回來!
「疼!」
林知微又好氣又好笑,心想自己臉上肯定有個牙印。
季薄雨收嘴後退,想跑:「剛才你咬我我也疼!」
林知微一抓抓住她小臂:「我咬你有你咬我這麼大力氣嗎?你再說一遍?再說了,你敢說我剛才咬你不是因為喜歡你?」
季薄雨被她控住,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說:「我咬姐姐也是喜歡!」
喜歡?可能有那麼點吧,但更多的還是想咬回來。
林知微還不知道她,上前兩步把她逼到教師辦公桌的桌邊,掃開滑鼠和鍵盤,兩手像兩道藩籬,把季薄雨困在了裡面。
她哼笑一聲:「那你別咬臉,咬別的地方。」
季薄雨被困也不氣餒,興致勃勃地問:「哪裡?」
林知微下巴一點,點向自己的鎖骨。
季薄雨一下子卡了殼。
林知微噙著笑等她。
初遇時覺得季薄雨很安靜,後來覺得她很正經很固執,像塊小木頭似的,現在才知道那都是假象。
其實真實的季薄雨性格很頑皮,甚至帶著點兒小壞,和乖巧不說十萬八千里,那也是南轅北轍。
看她現在眼珠子亂轉,就是又在想怎麼逃跑了。
林知微向前半步,這下幾乎是貼著她,把她擠著困著攏進名為林知微的牢籠里,說:「怎麼,想跑?剛才咬我怎麼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