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安神的精油香味即使再洗,也還是不可避免地殘留在林知微全黑的枕頭、靠近頭一側的被子上。
現在季薄雨趴在這裡,呼吸之間都是草木精油味,但又不濃,似乎在林知微的身體上停留之後,變得熨帖,變得淡了,也變得安靜。
仔細去嗅,仿佛剛才那些只是個清淺的幻覺。
季薄雨趴著趴著,臉不知道為什麼,慢慢紅了。
她動了動,更深地埋進自己肩膀。
耳側,一點頭髮落下來,露出她同樣發紅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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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微回來得有點慢,還帶著兩杯橙汁。
家裡除了酒就是水,會有點氣泡飲料,但林知微不喝。那些只是調酒時的陪襯。
季薄雨把橙汁接過來喝了一口,說:「姐姐,開始吧,我做好準備了。」
林知微嗯了一聲,筋膜刀貼上她的腿,溫熱的。
季薄雨:「姐姐,怎麼是熱的?」
林知微:「怕你緊張,去廚房烤了一下。」
她說完這句就閉了嘴,給季薄雨用筋膜刀刮腿時竟然是很沉默的。不太像她。
季薄雨咬牙埋頭在林知微的枕頭上,不一會兒就開始出汗,腿部肌肉緊繃,又被筋膜刀強硬地推開。
所有的抵抗全數潰散,或許她根本沒抵抗也說不定,為了讓林知微點,她已經很努力地放鬆了。
一點細碎的悶哼全堵在被子裡。
林知微刮著刮著有點想笑,拉了一下她耳邊的被子,說:「別把自己悶死了,想叫就叫,我知道疼。」
季薄雨仍然在回憶先前的兩百米:「還是太久沒跑了……以前不會這樣……」
林知微:「我分散一點你的注意力怎麼樣?」
季薄雨:「嗯?」
林知微放下了刀。
其實放鬆流程已進入尾聲,之後按摩一下就好。
季薄雨後背一涼,是T恤被人向上推了推,一小截發了點汗的微熱後腰被從陽台門闖入的細風吹過,起了點雞皮疙瘩。
她很快就沒有心情在意這些了。
因為林知微還是達成了目的。
比起吻,鼻息先至。
季薄雨後腰一癢,反射性想轉身,已經被林知微力道很大地先一步按住,低頭下來。
並不疼,因為林知微沒咬她。
也不像她說得那樣停留了很久,更沒有留下吻痕,因為只是輕輕吻了一下。
這吻來得快走的也快,季薄雨還沒反應過來時,林知微已經拉著她T恤的下擺,遮住了她的腰。
季薄雨不知道作何反應,乾脆埋頭裝死。
林知微沒想到自己能得逞,說:「別不理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