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晚,她沒能很好的控制自己。她早就換了手機號碼,就算打過去,他也不會知道。
想到這,她索性直接摁下了通話。接通電話的前奏聲在深夜裡格外清晰,整個花店都能聽到。三十秒,沒有人接,她決定掛斷。
然而掛斷鍵還沒摁下去,對面接了起來,「餵。」時隔兩年,她終於再聽到了他的聲音,低沉的,漫不經心的。
見溫絮不說話,陳宇又問了一聲,「哪位?」
溫絮還是很慫,直接掛斷了電話,一句解釋也沒有。
陳宇今天剛從南城回來,就被葛鑫他們拉來了酒吧。他們在這裡有固定的包廂,但他們又更喜歡在外面的台子上,熱鬧,世俗。
而陳宇只覺得吵鬧,他們幾個是最先知道陳宇要去南城的。這麼些年,陳宇的事,他們都看在眼裡。長著一張多情的臉,卻生出一顆專情的心。
「你還會回來不?總不能舍下北城的一切吧?」
「怎麼會,他總部還在北城,怎麼也還是要回來的。」葛鑫已經替他做了回答。
「行吧,下次回來提前告訴我們。如果有機會,再和你那個小女朋友打牌啊。」他們說的是溫絮。
陳宇不喜吵鬧,便進了包廂,中間有小姐走錯,誤會他有需求。經理發現後忙將她趕走,「不好意思,陳先生,她喝醉走錯包廂了。」女人見經理都這般客氣,自然也收起了那狐媚勁,低頭道歉。
陳宇沒什麼表情,示意他們把門關好。今晚他不想喝酒,他已經有段時間不喝酒了,但是煙倒是一直戒不掉。覺得熱,他將衣領微微敞開,叼著煙,整個人慵懶的靠在沙發上,頗有風流公子的韻味。
電話響起,是陌生的電話,他不打算接。可看到歸屬地是南城,鬼使神差,他按了接聽。
可對方並不說話,按照他的脾氣,他早就要掛斷。可他卻還是耐心的再問了一句,然而對方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個行動,像極了某個慫包。他眯了眯眼,低低的笑了聲,「怎麼還是那麼慫?」
看來,她已經看到了,公司的名稱。
溫絮昨天怎麼也睡不著,她屬於晚上睡不著,早上還會早醒的詭異體質。明明眼睛疼的要死,卻又十分清醒。這不她又開始做花籃了。
何潔以為自己來的算早了,然而看到自家老闆已經開始幹活了。花鋪了滿地,她抓起頭髮,用夾子隨意夾著,頗有種凌亂美。
「老闆,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呀?你不會一夜沒睡吧!」何潔的聲音有點大,吸引了旁邊路過的行人。
溫絮忙將她拽著坐下,「今天就先掛打烊的牌子吧,我等下再去拖點貨回來。」
何潔按照溫絮說的去做,將捲簾門拉下來一半,屋內立馬黑了許多。看著訂單的數量,何潔忍不住吐槽,「真的是,怎麼能訂這麼多花啊。資本家的錢不是錢。」
「這筆單子幹完給你加工資。」
「老闆,我愛幹活。」
兩人笑笑鬧鬧間,時間倒也過得很快。簡單吃過飯後,溫絮便去了批發市場。她是這裡的老客戶,所以拿貨都是內部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