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我理解。rdquo林煦輕聲安慰道。
又一顆水珠從杯壁滑落，一道道像是淚痕，司辰心有些傷感，嘆了口氣，ldquo你不理解的，你會這麼說是因為你想安慰我，世上沒有感同身受，即便你換位思考你也不一定能理解我，你不需要理解的。rdquo
ldquo在我得知付念悲慘的童年，她所經歷的那些痛苦，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rdquo司辰心自嘲般笑了笑，ldquo我在想，她是不是受人脅迫，才不得以...我寧願相信她是有苦衷的，就像母親會選擇相信她一樣。rdquo
林煦明白她為什麼會共情付念了，付念這一生的悲劇，無不疑是令人惋惜的，在小滿很小的時候，付念充當過她們的母親，她記憶里的母親，哪部分是付念，哪部分是易慈，在長久的回憶里早已分不清。
查到付念悲苦的往事，小滿會不自覺地憐憫她，甚至重新推翻之前的分析，寧願相信付念是不得已，她無法對付念保持憤怒，失去憤怒就等於背離了母親最後的遺言。
她被夾在這兩種矛盾之間搖擺。
林煦摸了摸司辰心的發頂，無奈道：ldquo小滿，你要是警察就好了。rdquo
ldquo警察只有打擊罪犯這一個立場，且從不動搖。rdquo
司辰心晶亮的眸子閃了下，ldquo我不要當警察，警察要遵循迴避原則。rdquo
ldquo......rdquo林煦無聲笑了下，ldquo你是對的，警察的身份確實會束縛你的行為，做顧問是更好的選擇。rdquo
ldquo小滿，這個案子結束後，你畢業後，會回國嗎？rdquo林煦大膽地問出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她太想知道答案了，儘管小滿那天捧著一盒不動產跟自己表白，說自己是她相伴一生的人，林煦心裡始終感覺自己牽不住她，小滿可以有更為廣闊的未來，以她的學識和能力，可以有一番更大的作為。
司辰心往前挪了挪，雙手環抱擁住了林煦，腦袋悶在她的頸窩，ldquo你那天在醫院問lsquo我這麼多年，累嗎？#39rdquo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林煦的頸肩，酥酥痒痒，林煦回擁的手臂緊了緊。
ldquo很累的，太累了，我本來就不是有著遠大理想的人，小時候的願望是開一家自己的小賣鋪，裡面只賣我自己喜歡的零食，想開門就開門，不想開門就睡大覺，後來發生了變故，我可以選擇安穩，不過問，不深究，可是沒辦法，我做不到。rdquo
司辰心半依偎在林煦懷裡，開始構想之後的生活，ldquo等一切結束了，我想我該歇一歇，每天每天睡大覺，要睡到下午才起床。rdquo
林煦認為每天每天睡大覺的設想不太可能，人習慣了忙碌，突然停下來多半不適應，但她也順著這樣的設想說下去，ldquo挺好的，睡飽了精氣神也會好起來。那睡夠之後呢？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