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燙。
眼淚順著脖子往下，一直流到心口連同心裡潮了一大片，司辰心無言，只是抬手輕拍著她的背一遍又一遍。
林隊長沒有讓自己失態太久，很快調整好了狀態，司辰心拿著紙巾給她擦臉，大概是覺得自己這個年紀還跟那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樣哭鼻子有些丟人，林煦奪過紙巾，自己胡亂搓了一把臉。
ldquo方斯魯抓到了。rdquo林煦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話題。
ldquo我知道。rdquo司辰心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看著她。
ldquo他手底下有個叫胡邦的人，rdquo林煦又恢復自己一貫英氣的神態，ldquo跟了他很多年，策划過不少意外，顧程設計錢為民夫妻意外死亡，是他指導的。rdquo
ldquo還有，你母親養父母的案子也是胡邦一手策劃的，另外我們還找到了他們用於分配任務的APP，暗語，這個APP在元曉雅被殺案的調查期間，技偵同事提交了一次錯誤登錄，暴露了警局地址IP，他們有了警覺性，全面放棄使用暗語，改用黑號聯絡。正是因為他們沒有使用暗語發布任務，我們才能在方斯魯的住處搜出他聯繫華波的手機。rdquo
林煦一連說了一大串，司辰心聽得差不多，握了握林煦的手，說：ldquo我不是你的領導，不用匯報這麼詳細。rdquo
其實林煦有很多問題，她想問，如果方斯魯派過去的人沒有華波好溝通，你該怎麼辦？如果是更加謹慎老練的胡邦，你又該怎麼辦？可話到嘴邊又變成，ldquo方斯魯要見你。rdquo
ldquo不見，在茂才分局我給過他機會了。rdquo司辰心看著她的眼睛，ldquo沒其它想問的嗎？rdquo
ldquo沒了，你醒過來就好。rdquo林煦口是心非。
ldquo我確實是做了必死的決心才行動的，rdquo司辰心不顧林煦是否反對，ldquo從我下定決心的那一刻，最壞的結果我也預想過了。我沒騙你，也不想騙你。我做這一切只是為了終結我多年的遺憾，我沒想過要活著回來。如果我死了，哪怕警方找不到證據，我大哥也不會放過他。rdquo
林煦腦子怔住了，後背發僵心裡突然空落落的，半晌，她說：ldquo你可以不告訴我。rdquo
ldquo你會不甘心的。rdquo
ldquo是嗎？還真是了解我，rdquo林煦抽回手，冷冷說：ldquo你不該為自己的行為道個歉嗎？rdquo
ldquo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向你道歉。rdquo這句話非常平靜，像一汪沒有皺起任何波瀾的死水。
病房裡安靜了很久很久，林煦站起身，ldquo局裡還有事，你好好修養。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