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白拍了拍床单,示意她坐过来,等她坐下,塞给她一个用绒布包裹的冰袋。
司辰心把眼睛埋进绒布。
小满,我刚才想了想,如果你真不是我妹妹,我还是想成为你大哥。司月白不紧不慢的声音在室内起伏,我还记得你出生那天,爸爸、我、小川,我们每个人都在产房外等待,爸爸抱着小川,我许了三百九十六次愿望,希望是妹妹。
那是我第一次相信愿望可以实现,阿愿的顺产很顺利,你就不那么听话,胎位不正,到第二天凌晨产房才传出你的啼哭,八百六十九次,我许愿到八百六十九次你才肯出来,这是我为数不多的清晰的童年回忆。
人生那么漫长,真正能被记住的只有几个瞬间,等我老了还能记起那晚的期待,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记得之后华彩熠熠的日子,
那天的月亮比今晚还要亮一些,差一点点就是满月,你的名字不仅仅是因为出生那天是小满,你的出生满足了我小小的愿望,你和阿愿让我们满愿成真。
如果没有骨血维系,我也还是你的哥哥,因为我对你的出生充满着期待,我见证了你的成长,我看着你从襁褓中小小一点,到现在独当一面,我们之间的亲情不需要骨血维系,你永远是司辰心,永远是我们的妹妹,这一点不会因为突然冒出一个女人而改变。
司辰心埋在绒布上的眼睛早已湿了一大片。
不伤心了,司月白拍拍她肩膀,以后不要一个人把事情闷在心里,你看,说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不对?
司辰心瓮声瓮气嗯了一声。
又哭了?
没有。
你抬头看看今晚的月亮,比你出生那天晚上要更满一些。
窗外两栋大楼剪影中间一轮皎洁的圆月悬在正中,有些东西纵使时间轮转,多年后再看像是从没变过一样,月亮还是当年的月亮。
别赏月啦,丘山适时过来敲门,晚饭都要凉了。
大哥也为今天晚上的香菜拌饭向你道歉,司月白悄悄告诉她:其实香菜的主意是丘山提出来的。
司辰心:......想想也是大哥才不会这么恶毒,往土豆泥里面拌香菜碎。
走吧,你陪大哥再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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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司辰心接过丘山盛的汤,想起拌了香菜的土豆泥,略有不满,嘟囔着:以后能不往土豆泥里面拌香菜吗?
???丘山看了眼正没事人样喝汤的司月白,这锅甩的越来越丝滑,感情你们兄妹闹矛盾,和事佬我当,锅还得照背,但一想到刚付定金即将来临的新车,锅也不是不能背的,于是他说: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用这种低级损招,我为土豆泥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