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央笑容凝結:結婚?
「婚禮場地也七七八八了,薩拉控制我的時候,他布置得有些不喜歡的,你過去指導指導,我們改成你想要的樣子,是海灘主題。」
陸央無語擺擺手:「大哥,你是怎麼跳過追我的過程,和戀愛的步驟,直接進行到結婚流程的?我很難追,懂嗎?」
「強制有奇效。」裴墨壞笑,「剛才酆都大帝找到我,幫我把那些錢大部分收錄你名下了,不然,我一個血靈的虔誠度,保不准搶不過那麼多孤魂野鬼力量。」
「他告訴我你的秘密了。」裴墨語氣正經了不少,「我覺得秦川對你的評價很精準。」
「你確實傻乎乎的。」裴墨刮他鼻子,一臉寵溺。
陸央:「……」
他還了一拳在他小腹。
「好他個張北人,膊肘往外拐是吧。」
說起來陸家老宅的秘密,也算不得什麼秘密,只是他不喜歡被別的鬼知道自己最終想做什麼罷了。
那是他的大棺材。
陸央一直想要一個完整又溫馨的家而已。
他和裴墨坦誠:「當年我怨氣太重的原因,也不光是因為死得太慘。」
裴墨重重點頭:「你是血靈,其實人無法殺掉你。」
「是,我其實沒有死。不過我也是前幾天知道我是血靈,才反應過來了。」陸央有些恍然,「那時候我和所謂的身體剖離,我曾經吸食的一部分鳳血附著於心臟,吸引你過來,我還存有意識。」
「後來成了鬼王,是因為陸家每一代人都在維持的陣眼。」
陸央眉頭輕蹙:「你能想像,那個百年陣眼裡,有多少怨鬼嗎?」
裴墨看著陸央的神情,不知怎麼打了個寒顫。
「一定超級多。」
「是的,超級多,它們就差一個契機。」陸央看向遠方。
裴墨聰明,馬上問:「鳳血?」
「是的,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為什麼每一代陸家人都會用血靈族獻祭,生財,偏偏是我進入陣眼後,那些鬼得到釋放,瞬間湧入我的身體。」
「我被怨鬼的意識衝擊,更加憎恨陸家人和趙恩佑。我成了極其厲害的厲鬼,操控了當時方圓幾百里的孤魂野鬼,成了鬼王,住進陸家。」
「當年陸家是鬼宅的事,無人不知,卻也沒有道士來管。」陸央苦笑,「陸家作惡世世代代,有權有勢,仇家不少。」
裴墨點頭,陸家這樣行徑惡劣的世家遭了鬼害,不知道多少人狂歡呢。
「我在陸家瘋狂報復,沒日沒夜地折磨他們,最終讓他們全部慘死。」
說到這陸央沒了聲音,似乎在思考什麼。
「怎麼了?」裴墨捏捏他的臉頰。
「疼。」陸央打開他的手。
「他們都死了,不好玩了呀。」陸央聳肩,「而且陸家人都死了後,那些怨鬼報了仇,都跟著冥王走了。」
「人變成鬼了,我打得沒勁兒,嚇唬也不出什麼效果了。」
「所以……我就想著彌補自己做人時候沒得到的幸福生活了。」
「假的,多沒意思。」裴墨往他跟前湊了湊,他可不是潑冷水,小算盤打得山響,「我才是能帶給你實打實家庭氛圍的好男人!陸央,你看看我,你可不能對我兩眼空空!」
陸央扭頭偷笑。
「怎麼說呢,」陸央說,「我被酆都大帝擺了一道,原來他就在等你出現。」
「什麼意思?」裴墨勾陸央手指,摸了摸。
陸央看他動作,本來想打,考慮一下,只是抽開了手。
「原來他早就知道,我是血靈。」陸央明白他的用心良苦,神色有些複雜,「陸家老宅的幻境,用了我很多力量,酆都大帝去破壞也許都會受傷。而能破壞陸家老宅的,是被我封印起來的剩餘力量。」
「我做冥寵師,幫它們完成願望,消耗自己的力量,是一種過程很慢的自殺選擇。」
他告訴裴墨:「一開始秦川勸我,等投胎,下輩子不會這麼慘。」
「可是冥王告訴我,因為某種原因,我不可以投胎,只能做鬼。」
「我以為是我嚇死陸家人和趙恩佑,又把他們困在老宅,違背了冥界戒律,張叔能為我開特權到這個程度,我已經很感謝了。所以他就不以再為我更改冥界規矩,允許我投胎。」
「我雖然不期待做人,可也不想一直這樣無所事事地做鬼,不如奉獻點愛心給小動物們。」
「當我徹底干不動那天,我就會釋放封印力量,毀了老宅。帶著我自己編織的美好大家族,團寵人設的幻境,一起消失。」
陸央舉起手裡黑金旗子:「生者無路,亡者入。」
他看著冥界清冷的白月,笑。
包含著太多意義的笑。
裴墨也笑:「酆都大帝知道,總會有一個誰,能讓你打消自殺的念頭。如果他提前告訴你,你是血靈,你的力量不僅不會毀了陸家老宅,還能合二為一……」